在一个没有月亮且风大的晚上,凯旋归来的年轻战士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不久前他从这个镇上听闻了他战死在沙场的消息,然而他一点也不在意,他只想赶快找到他出征前的未婚妻。
「呵呵呵!」
突然间,他的前方传来一阵笑声,他往那看去¬──看到了一男一女并肩走在一起。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摇摇头。
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他想她想疯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视线却一直未从女人身上离开。
是他过于想念而将印象中的背影投射到女人身上,还是那个女人本就是他朝朝暮暮挂在心头上的。
越想越慌,他恨不得立刻追上去与她相认。
可这个念头在望见女人充满笑容的侧脸后被摧毁的一乾二净。
「不......不会的......不会的......」他喃喃自语,脚不自觉地跟上前。
然而,双脚在看到两人亲暱举动时蓦然停下,他双眼失神地盯着十指相扣的双手,脑袋一片空白。
为什么?
为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
在战场上拚死拚活,好不容易能平安归来,却让他看到这一幕?
开玩笑的吧......
悄悄地握紧双拳,他注视着两人,直至两人消失在转角。
他紧闭双眼,心像是被掏空了,很难受,也很不甘,却连哭也哭不出来。
半晌,他鬆开紧握的双手,泛白的手指瞬间有了血色,留在掌心的指甲痕渗出了丝丝的血,愁苦的神色间带有一抹淡然。
就这样吧。
他睁开眼睛,却在一道强光的刺激下被迫瞇着眼睛,在抬手阻挡光线的同时,等不及他反应,一阵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伴随着煞车的刺耳声音呼啸而来──
「刚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女人问。
「声音?没啊,妳出现幻听啊?」男人笑着反问。
「没有!你才出现幻听!」女人嘟起嘴反驳。
「好好好,我出现幻听,妳别生气了,我们回家,好吗?」男人见女人貌似生气了,连忙哄道。
「嗯,回家。」女人沉浸在男人的宠溺中,脸上漾开幸福的微笑,伸出手挽住男人的手臂。
终于......把这个镇上居民给他的名份坐实了。
──这是他在失去意识前,唯一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