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是写给一个网友的生日贺文。
我平常都叫他娘娘,所以这篇文里面的于妃其实就是他XD
而我们两个都有玩一款线上游戏叫做剑侠情缘三,他玩的是其中一个门派的成年女子、常年带着红髮,所以这个文里的娘娘也是红髮~
至于我玩的就是和尚了,还是那种见人就撩的和尚,所以这故事原型是取材自我们的故事XD
后面娘娘换身体变成小女孩的安排是因为现实生活中我的那位娘娘不玩成年女子了,改成玩萝莉,还是全身粉粉粉的萝莉!
我们中间有一段时间失联,但现在稳定联络(并且我还是时不时就撩个几句),我很喜欢他所以就写了这篇文送给他!
希望大家看了这个故事会感受到满满的有病(?)、脑残(?)以及欢乐XD
楔子、
所有百姓都知道当朝皇帝自江南小镇的一间寺庙中揽来了一位号称可以算尽一切劫数,会各种五行八卦术法的大师来当他们的国师。
明明就是一个修佛之人,但所学的知识却庞杂无比,道家儒家法家紫微斗数算命药学乃至算数都无一不包,虽然实用但着实让人怀疑这位国师到底能不能胜任这个左右国家命数的职位。
不是说和尚都是专心研读佛法、心无杂念之人吗?但怎么他们国家的国师特别与众不同啊……
但这段流言蜚语在国师上任,顺手算了一些天灾并命人去準备防範措施,最后成功抵御灾害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蹤。
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讚扬国师的诗篇,内容不外乎都是称诵国师神算,大手帅气一挥就能弭平各种灾难。
国师的到来昭示这个国家的气运将蒸蒸日上。
一、
于妃扫过一眼奴婢呈上来的文章,单手托腮,漫不经心的抖了一抖宣纸,彷若要将上头的字扫开。然而她下一刻却神情骤变,猛的直起身子,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朝着寝宫正门的方向扔出去。
「娘、娘娘?!」第一次见到如此阴晴不定的于妃,下人们无一不吓的从远处跑过来颤抖的跪在她身前。
「什么国师……」她生气的拧起好看的脸庞,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登徒子一个!!!」下人更加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但于妃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下人的反应,只是一个人埋头将剩于堆在案上,讚美国师的文章一篇篇看完然后一篇篇撕掉揉掉或是折成飞鸢丢出去。
下人在发抖的同时不禁想,国师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不知究竟是哪裏惹到娘娘了?
二、
国师在凡间寺庙受戒后,师父给他取的法号叫做虚寅。寅乃计数之字,亦有恭敬的意思,皇帝在初次与这位大师论道时,切身感受到他的博学精深与礼节。
萌生想要将人带回去当国师的想法并付诸实行询问后,果不其然的被拒绝了。
「朕能保你衣食无忧!」
「不需要。」
「朕能提供更多经典藏书!」
「不需要。」
「物质生活无缺!」
「不需要。」皇帝的气势弱了一大截,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最后又挤出一句话。
「宫中美人多。」
「好我去。」只见虚寅云淡风轻便答应了,好似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皇帝的表情不禁有些碎裂。
三、
于妃跟虚寅第一次见到对方时,是在一个宴会上。皇帝亲自主持宴会欢迎新的也是第一代的国师。
虚寅对于妃第一印象就是宫中顶尖的美人,眉宇间傲人的气质以及不苟言笑的冷冽跟虚寅以往见到的女子都不相同,该说真不愧是可以当上贵妃的人吗?
一头艳丽的酒红色长髮盘上华美的金色簪子,身着与朱砂相近的繁複襦裙,其上绣着缤纷的百鸟图与白牡丹,异常夺目。即使低垂着眼也无法掩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母仪天下。
可惜她不是皇后,只是贵妃。
而于妃对国师的第一印象,就只是一个会被美色震慑而一直盯着她看的不成熟死秃驴。
四、
第二次两个人见面,是在一座桥上偶遇。
「国师。」于妃并没有行什么礼,而虚寅也没多在意,双手合十。
「参见于妃娘娘。」到目前为止都还算正常发展,但无奈虚寅骨子里就天生有破坏因子,总是忍不住要说上几句。
所以当于妃要就此别过时,虚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娘娘天生丽质,贫僧看了深感心神蕩漾。」什么?
于妃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转过头,正好看见虚寅对她抛了一个媚眼。
死秃驴。
虚寅对当下娘娘那个极尽所能表达嫌恶及鄙夷的眼神,感到非常印象深刻。
也打定主意要继续调戏娘娘。(嗯?)
五、
于妃对虚寅的印象变得更加糟糕,是因为有次她走过奴婢们休憩的厢房时,听到虚寅正在变把戏给她们看,并且随口就是一句称讚美貌的夸张词句,引得奴婢们娇笑不断。
这秃驴是不是原本在江南就时常穿梭在那些姑娘们的香言软语之间,流连花街忘返?
真的不该把这种国师掐死吗?
六、
「娘娘真是生得好看,花容月貌,怪不得贫僧看到娘娘总想像对待花儿一般去触碰呢。」
「今日依然是美丽的令人窒息。」
「看,娘娘,这朵白花一点缀在娘娘耳边,娘娘便摇身一变成了最婉约的沉静姑娘,您拥有许多不同气质的美,真是羡煞旁人。」
在经过许多次这样的对话后,虚寅终于看到娘娘的表情有些鬆动,然而那代价是惨痛的。
他被于妃一拳砸中眼窝,大概过了半个月才消肿。
七、
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娘娘又在揉纸撕纸折纸丢纸了。
下人们面色平静,为虚寅国师默哀。
八、
于妃觉得她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她也要想些法子来把虚寅整回去以解心头之恨。首先就是对他的生活环境动手脚。
吃饭会咬到石头,坐上椅子它的脚会突然断掉,宣纸发霉,砚台是涂上黑泥的普通硬石,澡盆里飘着水草。
虚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讨厌他但又有如此权力在他的住处弄出这些麻烦。但是他却开心的跟服侍他的下人说娘娘只对他一人这样,指不定再继续下去娘娘就会喜欢他了。
下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明白虚寅国师的理解能力大概都拿去餵狗了。
九、
虚寅被整了一阵子,这个状况仍然没有消停,还变本加厉,内容不仅止于夸讚容貌,更增添了隐晦的求爱之意。
于妃感到既无奈又气愤,她可是皇帝的女人啊?不能因为你是个和尚看起来无害就来如此胡搅蛮缠啊。万一她真的动心了怎么办?虚寅负责吗?……好吧,好像还真的是他要负责。
至于虚寅的心思,到现在都还没人猜清楚他在想什么。这时候就有了与国师之名相符的深不可测了吧。
十、
虚寅有次被整的惨了,整个人从桥下摔落水中。而他本人是只旱鸭子,于妃不知道这件事,还一直举着伪装的树丛躲在旁边看了好久,才惊觉虚寅出事了。
虚寅被从水里捞出来时气若游丝,却还直冲着于妃笑。
口型似乎还在说着娘娘开心就好。
那之后于妃再也没有要部下去虚寅那处搞鬼了。
十一、
接下来都是虚寅直接到于妃的住处与她聊天耍嘴皮子。于妃虽然常常气的想要命人将虚寅拖出去斩了,但她也会有种日子这么过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反正她跟皇帝只存在兄妹情谊,也是自己当初答应他要帮忙管理六宫才会演变成现在的境况。
反正她心中并没有喜欢任何人,这样跟虚寅待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岔子。
横竖是没办法出宫了,就这样过一辈子吧。于妃在布料绣上显眼的莲花后,幽幽的透过窗棂朝天空看了一眼。
十二、
「虚寅念很快就会变成宣淫,所以贫僧如此喜欢与女孩子搭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胡诌!!!」于妃停下正在黏纸鸢的手,抄起旁边一整罐浆糊朝虚寅的脸砸过去。
十三、
「你就这么执着的要称讚本宫,究竟有何居心?」于妃双手环胸,直勾勾的瞪着还在唸经敲打木鱼的虚寅。
虚寅并没有睁眼看向于妃,只是停止动作,慢悠悠的勾起一抹与他平时吊儿啷噹完全搭不上边的轻浅笑容「贫僧大致上可以知道娘娘的心情。」
于妃的心猛的一跳。
十四、
「你如果要说类似共度余生的话,就一次跟一个人说就好了。」于妃站在后花园的假湖畔边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不敢看向现在站在她身后的虚寅。
再这样下去万一她沦陷了还得了?
于妃心里是这么想,但她身边的下人们都知道娘娘早就深陷进去了。一个成日在你耳边说情话,还不畏惧你各种拒绝行为的人,时间一久怎么可能不对他动心呢?
虚寅察觉到于妃的情绪波动,沉沉的应了一声。
「贫僧知道了,」于妃鬆了口气「贫僧以后就只调戏娘娘一人。」调戏?!于妃睁大双眼快速的转过身,抬脚就朝虚寅丹田下方踹下去。
自那之后虚寅大概有一星期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十五、
「你与于妃如何?」当皇帝向虚寅如此问话时,虚寅并没有感到压力,反而有种岳父在询问未来女婿与女儿的相处情形。
以致于虚寅此刻非常放鬆「回稟圣上,于妃很好。」
「是吗,那你觉得她如何?」
「贫僧认为于妃美若天仙。」
「是吗?」皇帝颇有深意的看着虚寅。但虚寅因为太放鬆所以误解了皇帝此时心里的意思,便一骨碌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圣上您也是啊,比之于妃当无逊色,若是让贫僧盯上几个月也不会腻呢!」皇帝的脸沉了下来。
虚寅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啊……」
「无妨。」
「圣上,贫僧不是……」
「朕说无妨。」那个脸怎么看都不是无妨啊圣上!!!虚寅简直要哭了,他平常撩天撩地撩女人,男人也是随口就撩一句但大多数对方不会当真,但这时候说就感觉特别莫名啊!特别莫名就代表听起来特别认真啊!!!
而于妃则偷偷躲在旁边,面如死灰的看着那个自己挖坑跳下去的秃驴。
原来你是这样的秃驴啊。
十六、
虚寅发现最近皇帝跟于妃都躲着他,他觉得很难过便藉口要去巡查各地出宫散心了。
十七、
虚寅回来后,还是跟以前一样很爱说风凉话,但撩人语录只留给于妃了,这让旁人非常震惊。
先前那个活似花花公子的国师终于变得沉稳一些了!至少很专情了!
下人们无不喜极而泣,他们终于不用整天活在娘娘暴怒的阴影之下了。
十八、
『于妃娘娘,如果贫僧要带您走,您会一起走吗?』于妃的桌上留着一封信,那字迹看着熟悉,好像是虚寅的亲笔信。说没有心动是骗人的,但……
「本宫自小便生在宫中,谈何出宫……」深宫岂是那么容易离开的?况且就算皇帝答应,她就这样一走了之,后宫该怎么办?百姓舆论该怎么办?
于妃就这样出神的望着那张躺在月光下的信纸,看着它自边角慢慢染上极浅的莹蓝色,黯然神伤。
而站在窗外不远处的虚寅,将一切尽收眼底。
十九、
虚寅又出宫了,只不过这次他说要远行之前,跟皇帝两个人关起门来 聊 了个彻夜,没人知道他们两个那天晚上做了什么。
在下人之间流传的故事版本多的满天飞,于妃则是细思恐极,脑中顿时浮现出各种香艳刺激足以亮瞎全国的想像画面。
二十、
他回来的时候过了三年,全身破烂,黏了许多树叶及尘土,脸上的鬍渣也是没刮乾净,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国师道行又更深了。
而他一踏进皇宫,第一个直奔的地方就是于妃的寝宫。
「你做什么?!」于妃被吓的不轻,她看着虚寅跪在她面前,双手上呈一封文书,表情特别凝重。
「请娘娘拆阅。」
于妃见虚寅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拿起那泛黄的纸,拆开繫着它的破旧红线。
「?!」
「娘娘跟贫僧走吧。」映在于妃被惊讶以及感动盈满的双眼之中的虚寅,也同样痴情的望着于妃。
于妃、于飞,若是无法与相爱之人比翼双飞,如何能对的起皇帝赐的名号呢?
二十一、
「如果要脱此身,必要先準备另一个身体。国师建议是兰草。」当皇帝一本正经把虚寅和于妃找来御书房讨论时,于妃才知道这一切虚寅早就下功夫安排好了。
连之后的六宫事务也看好了该谁来接手。
「所以说朕準备了一大把兰草,三人一起编吧。」皇帝从书柜后头捞出一大篓草,理直气壮的一把丢在桌上。
于妃觉得自己的三观再一次受到了重击。
二十二、
「娘娘想变成什么样子?」虚寅兴致勃勃的举起毛笔,打算构思于妃未来的长相。
「随意。」反正秃驴乃好色风流之人,要丑也不会丑去哪,就希望不要口味太奇怪。
于妃想了想浓妆艳抹身形暴露的自己,觉得还能忍受。但她又想到虚寅调戏皇上的过程……就禁不住一阵恶寒。
拜託了,她只想老实当女人的。
二十三、
有时他们三人无法聚在一起编草讨论计划时,剩下那两人就会开始闲话家常,而今日是于妃无法到场。
等到于妃抵达御书房之时,看到的场景是这样的。
虚寅单手捂嘴,随后朝着皇帝的方向比,就像是要递出什么东西一样「皇上,爱你唷!」
于妃一把把门甩上。
二十四、
皇帝早已对这突如其来的示爱无动于衷了。他大概懂于妃为什么每次都会气的直跳脚,但又不能把虚寅弄死的愤怒,希望事成之后于妃能够好好治一治这个脑袋装了一堆红颜脂粉的国师。
而于妃在那之后一个月内只要一见到国师就会追着他打一时辰。
二十五、
红头髮配上白衣其实很醒目,但有种血染的暴力美。
于妃躺在棺材里的时候听到虚寅跟皇帝如此说。
她被下了术法之后,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只是意识清楚但身体动弹不得。但是等到她被放进棺木后,感知越来越模糊,人的声音也是逐渐远去,就像全身都浸泡在水中,深远而幽静。
于妃感觉到自己正沉沉睡去。
二十六、
「贫僧好想于妃。」
「嗯。」
「那几根草怎么还没动?」
「嗯。」
「圣上,还记得贫僧说您很美吗?」
「……嗯。」
「那能算数吗?」
「……」
……朕决定将国师的一举一动全部记录下来,等到于妃回魂之后通通告诉她。
虚寅浑然不觉自己大祸临头。
二十七、
距离国师入朝堂已有五年之久,所有生活在宫中的人都知道国师性子古怪不正经。但自从于妃去世后,他们又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国师会毫不避讳的黏着皇帝不放,而皇帝每次都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淡漠。
关于两个人彻夜长谈的传言又不可避免的沸沸扬扬了起来。
二十八、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国师很痴情。
常常有下人在经过于妃故居的时候,看到国师一人在里面走动。
或站或坐,或是细看屋前植株的树叶,但皆有共通之处,那就是眼神温柔的像是盛了一汪湖水,平静与思念交织出一波波细微的涟漪。若是给于妃看到了恐怕会忍不住落泪吧。
但下人们每每谈及此,都会止不住叹气。
于妃去世已经一年了啊。
二十九、
这一天虚寅照常打座唸经敲木鱼做早课。
面对空无一人的佛堂,自己静静的听着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打声以及熟悉的经文,在大堂内萦绕成空灵而遥远的梵音。
鎏金佛像的肃穆庄严被自香炉延伸出缓缓而升的烟迹抹上若有似无的香味,彷彿佛像的再更上一层,便是充满鸟语花香的极乐世界。
虚寅沉浸在此种幻想之中,突然背后被重重踢了一下。
他疑惑的移动蒲团,转向后方。
踢他的那个人是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脸庞清秀,双眼水灵灵的直盯着他看,小嘴微微嘟起似乎很不满。
小女孩的黑髮长至腰部,用一条粉色缎带稍微拢起,全身衣物也是由粉色为基底的可爱长衫,边缘起伏的皱摺让她看起来更像个娃娃。
「小施主有何事?」虚寅温和的朝她笑,手上的佛礼并没有因为打扰而放下。
「什么小施主,」她生气的在虚寅膝盖上踢一下「只要我不自称本宫你就不认得吗?」即使是软糯的童音,仍然透着足以让人信服的凌人气势。
虚寅先是呆了半响,随后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
「没有。」于妃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圈住。眼前的僧人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靠在她的肩上。
于妃用她短短的手拍了拍虚寅宽厚的肩「我回来啦。」
「嗯,欢迎回来,娘娘。」
这一年过去了,娘娘您没忘了来找贫僧,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三十、
又过了不久,关于国师的传闻又多了一件。
那就是,国师有恋童癖。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