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跟某一位同学,讲述过你和我之间,发生过的事情,我问她,如果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会怎么做?
会问这一位同学,并不是基于毫无根据的理由,而是,我隐约知道,她身上发生了类似的故事,都是女孩深深喜欢着男孩的故事。
简单来说,我和她在类似的故事、类似的关係里,扮演着类似的角色。
她听完了我的故事,她问我,为什麽,还要另外再谈恋爱?为什麽,不乾脆和她一样,站在原地,守着最喜欢的那个人就好?
我愣住了。
我没有想到,这样纯粹又癡情的答案,会从一个二十二岁的女人口中,说出来。我以为,只有十几岁的青涩少女,才会给出那么单纯的答案。
当时,我告诉她,因为,我总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万一,我和你到最后都没没有结局,那么我消耗的春春和时间,该怎么办?
我不想将自己,逼得无路可退。
我没有「把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种孤注一掷的勇气和想法。
我不可能用一辈子的时间,想方设法得到你的爱情,我总该有自己的计画和备案。所以,我从来不说「爱」,我只说「喜欢」,因为,我很清楚,「爱」这个字眼,太沉重,也太美好,我对你的感情,还没有那种程度。
我既不癡情,也不专情,喜欢你是真的,执着于你也是真的,无法忘记你也是真的,只是称不上「爱」。
我听过很多人说,幼时的喜欢,最乾净也最纯粹,逐渐成长之后,两相情悦的喜欢,不再是交往的唯一标準,长大后的爱情,多了更多的考量和思虑。
甚至,很多人的爱情,其实,不包含着感情,只是,年岁和条件相当,衍生出来的产物。
从前,我一直很好奇,为什麽,你没有选择我?
我很好奇,却从来没有问过你,因为,当时,我和你都还很小,所以,我找了一个最普通、最具代表性的答案。
不喜欢,仅此而已。
多年后,我听了你的择偶标準有多么随便,听了你如何嫌弃你的前女友,我终于还是问了,既然如此,为什麽不选择,和我在一起?
你反问了,你说,和我在一起,对你来说,以什麽利益可言?
我沉默了。
很伤人的一句话语,却没有让我伤心或者难过,甚至,我认同你的说法。
二十二岁,很年轻,却也是即将离开校园的年龄。
二十二岁,该考虑的事情,已经不只是读书和恋爱了。
二十二岁的我和你,该考虑的,是未来了。
当时,我已经向你坦承,我被诊断为忧郁症的事实。
你说,和我在一起,是我想要的结局,也是对我有利的结局,可是,于你而言,我只是一个累坠,并没有办法带来利益。
残忍露骨的话语,却让我意外地冷静了下来,更甚者,我不只是认同你的看法,甚至,我曾经用同样的衡量标準,去看待我的前男友们。
我最亲爱的你,说到了底,某个层面上,我和你,都是一类人,残忍、淡漠、冷血,所以,才能够毫无顾忌的,伤害别人;才可以不经过任何考虑,中伤旁人。
只是,比起你,我稍微倒楣了一点,因为,我喜欢上了你。
不是「爱」,只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