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幼稚园认识的,那时候他家在隔两栋的同一层,我还记得我为了跟他隔空讲话,踩在阳台的栏杆上把头伸出去跟他聊天,然后被邻居看到跟下班的父母讲,我就被面壁罚站,我父母吓我说:「社区内都是我们的眼线,妳做了什么坏事我们都知道。」他的名字,也从这天开始进入到我家人的生活里。
小学低年级的我们,很幸运地分配到同一班,同时他也搬家到我家楼下隔两层的地方,我们之间更熟悉也距离更近了。我们的相处模式进入了屁孩模式,他在教室抢我铅笔盒我去追打、他在公车上扯我皮巾我去讨回、我揪朋友跟我一起追打回去,我们就这样打打闹闹,就这样我开始会在簿子上把我们的名字写在一起,兴许会加个爱心或小伞,那时候我父母在我吵闹时不是吓我说:「再吵警除叔叔会把你抓走」而是「再吵小心xxx他妈会上来抗议」,就这样他的名字毫无维和、理所当然地从我妈嘴里讲出来,我到现在还不懂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他的名字。那时候的我知道打情骂俏这个词,但不知道原来一个男孩欺负另一个女孩,是想吸引她注意,是对她有欢喜,我只知道那个女孩并没有把玩闹式的欺负当成是爱的表现。
你可能会想说,为什么我会那么肯定他对我有好感?在小学中年级的时候,我的同班同学偷偷跟我说:「欸,xxx喜欢你耶!我看到他午休的时候偷偷亲妳。」那时候的我当然是非常开心,觉得我们互相有意思,但也就没有然后了。现在想想为什么他可以在大庭广众下亲我,就算是午休时间清醒的人也不少,果然同学只是想戏弄我,我却当了真。
这个单方面的相思持续到国中,还记得我对毕业纪念册做过最傻的一件事,就是在他的头相旁用红笔画了一颗爱心,之后只要有人想看我的小学毕册,都推託不敢外借,想想这就是那时连告白都不敢的女孩,唯一敢做、能做的举动。
国中我们同校不同班,在经过他们班或一起上体育课时,紧张着会不会碰到他,想着:「啊,我果然对他还是…喜欢的吧。」拿到国中毕册时,我先翻的是他的班级,寻找着他的照片,我看到他跟女友的合照,被摆成幸运草的图案,他骑车载女友的照片、脸贴脸的照片、女友视角的照片,一张一张我仔细的看过去,原来,他有对象了,而我,还在等着那个他,走到我身边。
从幼稚园的相识,到小学的相熟,对他可能真的有喜欢但还没到爱的程度,因为爱是会主动出击的,把他念在心里到国中,可能是出于对爱情的憧憬,想要有个对象可以让我想像。国小低年级是我们关係最亲近的时候,如果那时我勇敢点,会不会现在有那么点不一样,明明邻居十年,但我们碰面却不会彼此问候,电视上的青梅竹马果然都是理想。
你是我的竹马,我是你的青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