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所给予你的那些便是幸福,但没想到那却是我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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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血袋喝起来确实比较方便,但始终没有新鲜的血液嚐起来好啊!』
在梁宇一再的劝说之下,肯亚总算是下定决心到人力仲介那里买一个人类回家。
「这不是肯亚先生吗?真是稀客啊!您来我们这里就对了!我们这里可是有着各式各样的人类,绝对包準您满意啊!」
因为他是这座吸血鬼城市里现在正出风头的路家家主路衍的友人,所以眼前这人待他是特别的恭敬,甚至话语黏腻的像是在讨好,笑的特别的谄媚,却不知道他素来最厌恶这种人。
「就那边那个吧。」
肯亚随便的指向了缩在角落的一名人类男性,倒也不是因为那人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人长的比较老实,养起来应该比较不会有什么麻烦。
「我们这里多的是其他漂亮又充满活力的年轻血液,那人年纪稍大了些,怕不能好好服侍您,要不您重新考虑?」
肯亚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我只是想吃个饭而已,需要服侍的话我就不会来这里,而是直接去买名佣人了。」
当然,单纯如白纸的肯亚,自然不会明白这位负责人口中所说的服侍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肯亚这样的反应,负责人倒也不再啰唆,直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俗俗的卖,毕竟男人的等级在他们这里算是中下品,只希望到时候肯亚不要因为不满而退货。
总之,肯亚就这么带了个人类回家。
其实他还是有点好奇新鲜血液和血袋的差别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就如同梁宇所说的那样,喝了以后就再也无法接受普通的血袋。
但就在他要下口的时候,却发现这名人类的身子正瑟瑟发抖着,像是非常害怕。
这样叫肯亚怎么也下不了口,感觉就像在犯罪似的,于是他鬆开了抓着对方肩膀的手,叹了一口气后柔声问道:「我的名字是肯亚,是今后你要供给血液的对象,你叫什么名字呢?」
但肯亚的话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他只好将手指扶在那名人类男性的脸侧,轻轻抬起。只见对方那乌黑的眼眸不见半点的恐惧,反而有些无神,彷彿先前颤抖的模样都是幻觉。
难道是吓傻了吗?
「也对,毕竟才刚来到个新环境,会紧张害怕也是难免的,我答应先不动你好吗?所以你可以先放轻鬆一点。」
肯亚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刻意和对方保持了点距离。可那人除了把头给低回去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彼此沈默了许久,肯亚决定还是先给对方一点整理思绪的时间。可当他推开了门,要离开房间时,他总算是听到了身后的那名人类开口道:「叶辰……那是,我的名字。」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大概是出于习惯性,肯亚回头露出了个微笑,却没料到正巧和叶辰四目相接。
「谢谢。」他说。
虽然叶辰又迅速的把头给低下,可肯亚并没有错过那人脸上可疑的红晕。这让他忍不住呆愣了下,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是觉得这个人类很可爱,甚至有想要过去揉揉他头顶的冲动。
总之在经过几天过后,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类相处的肯亚决定还是请教一下住在隔壁的梁宇。
「啊?饲养人类的技巧?肯亚先生您实在是太过温柔了!人类只不过是粮食,根本不需要这么用心,反正给他们有得吃有得住就够了。」
面对梁宇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肯亚倒也没说些什么,毕竟几乎是所有的吸血鬼都是那么想的,只是他并不喜欢那样。
当肯亚回到家,就发现叶辰望向半空中自言自语着,直到发现了他的到来,这才安静了下来。
「想家了?」
叶辰僵直了身体,就像是被肯亚给猜中了。
「或许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家里有什么人?」或许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肯亚拉了把椅子在叶辰的面前坐了下来,语气温和。
叶辰稍微犹豫了下,「我的父母都过世了,不过我有个妻子和一名八岁大的儿子」
「你有孩子?」肯亚惊讶的睁大了眼,眼前的这名男性虽然长相平凡,但仔细一看会发现他的眼睛圆滚滚的,很可爱,尤其是那副懵懵懂懂的傻样,让他看起来还更像是个孩子,「你究竟是几岁了?」
「恩……」像是被问了个很难的问题,叶辰皱起了眉头,「大概是三十岁?」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通常被卖来这座吸血鬼城市的人类,不是无依无靠就是为了攀附权势,他实在很难想像这个看起来单纯的男人会是后者。
「我的孩子生病了,需要钱。」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叶辰忽然扬起了微笑,「谢谢您买下了我,这样,我的孩子就有救了。」
明明是被感谢,但奇怪的是肯亚却不觉得开心,反而内心还有点发酸,甚至有股想要抱住对方的冲动,不过最后还是都被他给忍住了。
相处那么多天后,肯亚也渐渐的摸清楚了叶辰的个性。就是呆呆傻傻的让人总是放不下心,但意外的,求知慾很强,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各种的读物。
也因此,肯亚为他增添了许多各种不同类型的书籍,好满足他的需求。
「你那哪是把他当作粮食?根本是当成儿子在养了。」友人路衍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是如此评价的,但肯亚只是笑而不语。
他原本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他其实是喜欢上那名人类了,却没料到竟是意外的被梁宇点了出来。
「您这样……是不对的!」像是担心、愤怒,但似乎又藏着更深的情绪,「把他给送走吧……既然您是真的喜欢他的话,就应该把他送回去,让他和他的家人团圆。」
对于这个提议,肯亚非常犹豫,但却又不得不认同这个想法确实是好的,是能够让叶辰幸福的一个方法。
所以,他同意梁宇,过几天后便将叶辰送回属于人类居住的城市。
「您真的要送我离开?」叶辰看着肯亚,脸上完全是不可置信。
「没错。」虽然不捨,可肯亚更想看到的是对方开心笑着的模样。
「……自从您买下我以来,我一直没有尽过身为粮食的义务,至少在最后,请您吸食我的血液吧。」叶辰拉下了衣服的领口,特意抬高了脖子,并将脸给侧到了一旁。
肯亚注意到,对方的身子就像是初次见面那天一样,轻轻的颤抖着。
「我不要吸你的血。」
肯亚站离了开来,他不敢保证自己若是真那么做了,是不是还能够控制自己不做其它的事情,又是不是真的能够狠下心来将叶辰给送走……他害怕,自己会捨不得。
「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大早你就要离开了。」
但肯亚走的实在是太决断了,所以他不会知道,在他离开后不久,叶辰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也因此不会知道,这一别便是天人永隔。
被送到吸血鬼城市当作粮食的人类,会在自己原本的故乡被当作已经死亡。
而亡者,是回不去的。
当肯亚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太迟,那名人力仲介的负责人误以为他是对于叶辰不满意而退的货,并将他给处理掉了。
虽然那名负责人后来又改口说叶辰在他要处理之前就凭空消失了,但,一个大活人又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可肯亚却选择去相信,因为不那样做的话,他根本活不下去。
「对不起,肯亚先生,我不知道……原来送回去这个词在那个行业竟然有处理掉的含义在。」
虽然事后梁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来道歉,但肯亚根本完全听不进去。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叶辰听到自己要送他离开,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笑容。
他以为他已经厌倦了他、他以为他要送他去赴死,但他却什么也没告诉他。
当时叶辰是怎么想的呢?他不知道。
他关起了原本在经营的西服店,到处去寻找叶辰,独自一人,走了很久很久。
后来他听闻路家那边出了事情,不得已,他才回到了这座吸血鬼城市。
当梁宇再一次看到肯亚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是布满了皱纹,髮色也成了一片的白。
时光是不会在吸血鬼的脸上留下痕迹的,除非他们自己强制改变。
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若是叶辰还活着的话,大概已经成了一名老爷爷。
不用多问,梁宇便明白肯亚想做些什么。
他要等他,等着那名人类的归来。
然后直到人类寿命的尽头、希望变成绝望,他将会死去。
而今日,他依然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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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任务评价是B,虽然就扮演三十岁男性的角色而言,你的演技太过于拙劣,但作为第一次的任务,这样的表现还算优异呢!」
自称是系统SK08的圆球体在叶辰的脑袋上方兴奋的飘来飘去的,和他此时低落的模样恰巧成为了反比。
「在我离开后,肯亚他会怎么样呢?」想起了肯亚,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胸口就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让他不能呼吸。
「哎呀,别想那么多嘛!阻止不同的种族或阶级相恋,可是我们拆CP系统的重要任务呢!」像是要激励叶辰,SK08在半空中快速的飘上飘下的,实在是叫人看到眼花撩乱。
「但……那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吧?肯亚也是真实存在的人。」
发现叶辰眼底的落寞和心痛,SK08只好快速的转移话题:「来吧!让我们快速转移下一个世界吧~拆CP组,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