氅羬阳兆倏地直起腰来,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坏的,店长,我很确定它不会坏的。」瞥见瓜皮头店长满眼打转的不信任感,它又补充了一句:「不如这样吧,店长,请你拿店里的梯子出来,我来负责亲自修好它。」
「你行吗?」瓜皮头店长疲倦的像鸽子般上下打量着氅羬阳兆。
「行的。」它坚定有礼的声音似有不可撼动的权威性。
瓜皮头店长长叹点了点头,旋身向店里左后方的员工办公室走去。
眼见机不可失,风草望月在偷偷回头确认店长一时三刻不会回来后,一个箭侧步绕过桌面窜到氅羬阳兆的丄侧,伸出右手压低它的左肩,按沉了声音忿忿说道:「搞什么阳兆?干嘛道歉?你明明应该有其他方法弄走那家伙的…」
「像什么?」
氅羬阳兆语气像冬日玉山顶峰的碎岩一样冰冷:「像阻断他的坐骨神经,让他跌坐在地?还是像关掉他的延髓功能,让他停止呼吸心跳?」它用右手轻轻铲起风草望月压在左肩上的手掌,并将其拍放在约是他长裤口袋的位置,换上一副父亲叮嘱儿子的口吻说道:「望月,如果是只有我一个;我完全可以这么做,反正我一走也不会有任何人类能追蹤得到我;但是望月,你不一样,你会离开这家商店,离开旧帝大,离开这整个岛屿,去到更远的地方。要是你在这地方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就再也回不去了,你明白吗?」
风草望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他只是睇视着桌缘的直角,眼窝里积满乌浊的阴影,如同雨天在联结车频经的柏油路段的坑洼里,漫溢而出的柴油混水一般。
可是氅羬阳兆没有打算也以沉默来回应风草望月的不回应,它仅仅是顿了两秒钟,便顺手拍了拍风草望月用来装水果短刀的大衣口袋,像是按了音频调整器上的某颗按钮一样,语句慢慢Mafumafu地尖锐起来:「还是望月,你原本就没有要回去的打算了,嗯哼?」
风草望月的右臂带着微微杈开的食、中指抬起,双眼视线逐渐飘向热狗机餐柜的边缘,我猜他又要做出那个「跳崖前抹杀感情仪式」。
就在他要吐出第一口假烟完成这项仪式前,瓜皮头店长肩扛着A形梯从员工办公室走了出来。
「吶,你们两个,帮忙把桌椅搬开,等一下看谁刚说要上的就上吧!」他右手握着A梯的右前杆,左手边对两人指指点点,兼之以背后由其他日光灯投射而来的,犹如舞台洗墙灯的背景光线,说真的,打点逗趣的比方,还颇有古代指挥千军万马的帝皇大将之风範。
二人将座椅移开后,氅羬阳兆如其所言爬上A梯修好了日光灯管,下来让瓜皮头店长确认设备无损后,店长也就将A梯扛回办公室,忙自己的事去了。
「所以,具体来说,阳兆你的能力倒底是什么原理啊?」
经此骛乱的风草望月,在身体两侧垂放着双臂,边双眼无神的望着店长背影消失在五彩缤纷的货架之后,边金鱼吐水似的呓语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