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嘛,我知道了。」风草望月依然旧咧齿而笑,语气一派轻鬆的说道,并举起双手在门板上摆出个投降的姿势。
「知道就好。」氅羬阳兆的左掌带着悬在两端的咖啡液滴一起收回来,用水果刀再割下一段新的绷带,重新包扎风草望月的右掌。过程中,两人之间,不再有任何言语。
包扎完成后,它在手臂、手腕上的收尾处都用钉书机钉上,并用拾起不知何时掉下去的绷带,推开马桶隔间门板,丢入垃圾桶中。
接着,氅羬阳兆整了整胸腹面上缒挂着的绷带,抚平后拉起Uniqlo风衣外套的拉鍊,身体正面转向洗手槽,头仍朝向风草望月,边扳开水龙头边道:「你先洗个手然后出去吧,我整只手都是你的血,会弄比较久。」
「好喔。」风草望月耸了耸绑着绷带的半边肩膀,洗过手,穿上挂在马桶隔间门板勾环上的酒红羽绒外套,从马桶隔间门板里的的捲筒纸架抽了几张卫生纸擦乾,丢进垃圾桶后,转身拉开厕所的门把,离开了厕所。
全程头部都着风草望月移动的氅羬阳兆,看他离开一段距离后,便将水龙头的水流开到最大,隔着彷彿用烧得炽红的铁块烙印在皮肤上所尖叫出的,「呲哩呲哩」的水声,低头撑扶在洗手檯盆的边线上,肩膀放肆的颤抖着,滴下粒粒豆大的咖啡液滴。
它冷不妨的双膝一软,几乎跪坐地上,勉强用两手攀扶住洗手槽。「噁喝,噁喝…」氅羬阳兆像是被从后方勒紧脖子,困难的、压抑的低声哭喊道:「混蛋,为什么要逼我说出那些话…」
在溅附上些许水珠的镜面里,我发现门仅是虚掩着的。
朝门缝外看去,地面上的血迹已被擦乾净了。
风草望月伫立在热狗机的柜檯前,他的侧影在座位区灯光的照耀下格外清晰。
他不知道是有意或无意的瞥了这里一眼。
他看见了吗?
又过了约四分钟左右吧,氅羬阳兆拉开厕所的门把,阔着步伐走回座位区,但在走到风草望月的桌面上多份大亨堡。
「没办法,失血过多,昨晚也没吃什么东西,正好现在也快六点了,差不多是吃早点的时侯了。」他一脸稀鬆平常的将头扭向氅羬阳兆,还抓起大亨堡纸盒晃了晃展示道:「本来想买个御饭团的,但鲔鱼口味的卖完了,只好买这个。」
不要说我,连阳兆霎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望月,你怎么还有心情挑口味啊?
氅羬阳兆叹了口气,走到他的对面,拉正椅子坐下。
才刚坐下,风草望月就伸出手掌说道:「借一下水果刀。」
氅羬阳兆马上抱起胸厉声质问道:「干什么用的?」
「切一下大亨堡。」
风草望月还用右手表演了个切牛排的手势。这个反应让氅羬阳兆皱起了眉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唉咦,你不觉得如果我这么死意坚决的话,我早就在你让我提早出来的那几分钟里找其他方法自尽了吗?」风草望月现在正用一种小孩子嘻皮笑脸索讨东西的语气说道:「所以就拜託给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