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黑暗,可怕的下坠感,不会停止。
很无助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抓不到救命的绳索。
妳没有张开双眼,反正张开也看不到了。
于是放任自己持续向无边的深渊坠落。
晴空万里,天上的云很少,今天应该不会下雨。
妳心想着可以趁今天晒被单,于是加快了脚步想着现在晒,下午就可以收了。
「妳现在不能走太快,我来。」妳转头看着身后笑的温柔的男子。
他伸手扶着妳,然后轻轻摸着妳已经有些隆起的小腹。
「我只是怀孕,又不是瘫痪。」他笑的更灿烂了。
「听话。我就是要宠到妳什么都不会。」他轻轻捏了一下妳的手,然后转身走进洗衣间。
妳扶腰看着在玹拿着被单的背影,脑袋瞬间有些发疼,这个画面,似乎在哪里见过。
只是场景不同,拿着被单的男人也不是在玹。
那个男人同样也有着好看的笑容,跟在玹一样,总是对妳很温柔。
常常也在梦中见到,每每梦到他都觉得哀伤。
但醒来却总是记不得他的脸。
在玹拿着装满被单的洗衣篮走出来,看到妳有些痛苦的扶着头,他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头又开始痛了吗?」不能再让他担心了。
不过这个感觉是怎么回事呢?
明明应该很幸福,可是总觉得自己这样不行。
杯中的红酒,鲜豔又清澈,纯度很高。
坐在书桌前的男子,有着帅气而温柔的面容。
只不过他的脸上,没有笑容,眼神也没有光亮。
「永钦哥,这些资料⋯」旭熙走了进来,看了散落在桌上的资料。
「签完了,拿走吧。」旭熙看着永钦手上的红酒,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哥,最近有人在全州看到很像小姐的人。可是会长不准我告诉你。」永钦听了以后心头一震,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可是自己又能用什么身分去打扰她?
她落海后,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只有永钦始终不放弃。
可是当他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身边有另一个男人,而且她似乎已经有了身孕。
也没有了对他的所有记忆。
也许是上天刻意为之,加上双方的父母一直都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故意不让她想起来,故意把她藏在离首尔那么远的全州。
可是⋯没有她,日子怎么过也一点意义都没有。
妳躺在熟睡的在玹身旁,默默的注视着。
不知道为什么,妳每次头痛他总是很紧张,心疼也有,可是妳不知道,更多的却是害怕失去妳的不安。
他说过,当时在海边发现妳的时候,那苍白的脸色让人差点就以为妳失去了生命。
只有他注意到了妳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着。
所有人都离的远远的时候,只有他愿意帮妳做人工呼吸。
对妳来说,在玹是妳的救命恩人,也是妳现在深深爱着的丈夫。
对于腹中的小生命,妳很珍惜,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愧疚,对那个总是出现在妳梦中的男人。
他到底是谁?
妳至今仍想不起来,对于父母有意无意的隐瞒,妳甚至怀疑着妳的身分证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是对在玹,妳也是真心的。
只是不时仍然会怀疑着这份幸福的真实性。
今天在玹跟几个朋友到釜山去参加同学会了,他出门前十分担心妳,但又不放心妳坐太久的车会影响到妳的身体。
最后还是决定让妳待在家。
「别担心我啦,我又不是小孩子。玩得开心点。我跟宝宝在家等你。」妳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有些不满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妳无奈的笑了笑,之后宝宝出生,就得照顾两个孩子了。
但妳仍是听话的照做,心里甜甜的送他出门后,面对冷清清的大房子,妳突然觉得很孤单。
大略收拾了一下,妳决定到附近走走。
这个时间观光客比较少,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妳看着街上稀少的人群,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突然想着,在被在玹救起之前,妳应该是一直住在生活步调快速的首尔。
不过却意外的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其实在这里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妳注意到了前方看着房子发呆的男人,好奇怪,他身上有着一股熟悉感。
妳居然有股冲动想抱住他,为什么?
他转过头来,愣愣的看着妳好一会儿。
「我们见过吗?」妳抹了抹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自己会哭呢?
「没有。」他的眼眶为什么也红了?
风轻轻吹着,空气中瀰漫着淡淡的花香和一丝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