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教室#秀业《狭持》

时间:2019-04-04 15:04:57 作者:来源网络
#暗杀教室#秀业《狭持》

偌大宽敞的大厦顶层,窗外是车水马龙的东京夜晚。刺眼的车灯伴随着疾驰的车流一併移动,像浓稠细緻的蜜糖般流过窗外。灯光尽责周到地洒下,擦亮屋中一尘不染的每一寸角落。一名外表约莫二十出头的橙髮青年独自坐在牛皮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叉翘起,微微眯起的紫酱色双眼中,王者骄傲的锋芒毕露。凝视着笔记型电脑,他交握的双手紧紧地扣住、噬咬彼此,像从不放过任何猎物的一对掠食者。

他是浅野学秀,总理大臣的辅佐官。以睿智明晰的头脑和灵活得道的交际手腕纵横政坛。因为他的果断明理,在社会大众当中也颇受到信任与期待。相较于怯怯懦懦、总是踌躇不前的总理,反倒是浅野更像一个领导者。

浅野伸手拨去垂在额前的髮丝,舌尖缓缓地舔舐乾燥缺水的唇。他拿起搁置在一旁许久,管家送来的已经略嫌冷清的红茶,不疾不徐地在鼻尖绕了几圈,游刃有余的动作看来就像在细细品茗。接着俐落地从怀中取出一支线条优美的钢笔放入杯中剔透纯净的金黄色茶浆中,纯银铸造的笔桿映射着室内明亮的灯光。他望着缓缓浮出一层黑色硫化物的笔身,嘴角浮现令人不寒而慄的冷笑。

「管家先生。」

「是的,浅野先生。」

「你可以走路了,这里不需要一个会送上毒红茶的管家。」

「先生⋯⋯很抱歉,这是我的疏失。免职的事可否⋯⋯」

「你走吧。我会帮你再找一份新工作。」

浅野端正俊美的面庞露出微笑,他的傲气与支配慾表露无遗。目送默默退下的管家,浅野起身走向窗边。从摩天大厦的顶层往下俯瞰东京渐渐地失去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笔直的高速公路上行驶的汽车也少了许多,城市繁忙紧凑的二十四小时剧情片段即将进入悠扬缓慢的最终舞曲。他喜欢居高临下的俯瞰这个世界,那彷彿就像在清算把玩自己已经支配的事物——绝大部分的东西,尊荣无比的头衔、至高无上的权力、富可敌国的财产、一呼百应的人脉,甚至是国家——,也像在提醒自己,尚未得到的、错过的那些事物。

桌上仍开着的笔记型电脑,发亮的萤幕上显示的介面。

            「国际一级危险人物       通缉令

      请各国领袖务必密切留意此人的行蹤

      若是逮捕,将交予联合国安理会决议

    ——赤羽业(25岁.佣兵与杀手)」

赤红如火的髮色惹眼醒目,没有直视镜头的侧脸依稀仍是十年前那个桀骜不逊的他。眉清目秀的外表、白皙细滑的肌肤、纤瘦结实的身躯,浅野彷彿仍能听见十年前学生会室里,吐着舌头露出顽皮笑容的红髮少年口中,句尾拉着令人心头浮躁的长音的那声「会长大人」。

此时此刻,正如同这十年间,赤羽业的声音迴响在耳边,久久不散。

/

他们两人的邂逅和离别,总是如此的彆扭、讽刺又像命中注定,却又如此快速而突如其来。犹如闷闷地打在原野中央的春雷,嗡嗡作响却无法大声释放,来得速度不及掩耳,消逝的又如风一般。

起初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赌约。

「吶~会长大人啊、这次的第一名绝对是我。你呢~能捡个第五名就不错了~」业一副虚应世事的态度,身子伫立地斜斜的,紫霄与绯红交杂溶解的绮丽夕霞在墨绿色的后山头拔起更加绚烂夺目的光芒,彷彿锦缎一般的余晖拉的他的影子狭长。

「不要太嚣张了,赤羽同学。」浅野望着他轻佻挑衅的微笑,烟霞灿烂成绮,纱幕般轻柔地走过面颊,留下晚风淡淡的凉意。粉红如玫瑰的颜色蘸上眼睑,压得那双如略灰的紫丁香一般的眼瞳微微眯起。浅野心中不以为意,甚至可以说,有些轻蔑。那时他并未料想到败北的结局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和赤羽业终将不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这个事实。

当那张榜单顶端出现「赤羽业   500」这排文字时,浅野的心中被强烈的不满和不甘佔据了。傲视群雄的王者首次嚐到失败的滋味,而那个绊倒他的石头,便是咧嘴轻笑的红髮少年——赤羽业。反反覆覆地重複咀嚼着这场难堪的败北,殊不知这却让「赤羽业」这个名字更加深深地烙印进他的灵魂之中。

当那颗赤色脑袋探进学生会室的大门、当他语带讽刺地嘲弄着浅野、当浅野以灿烂有礼又霸道的笑容回应、当望进那光采四溢的慧黠鎏金中、当百叶窗透进的微光让业有矛盾的幻觉时、当每天学生会室的字纸篓中都被扔入草莓牛奶的包装、当彼此的存在都已成为理所当然时——他们或许就该注意到了吧,早已踏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再无法脱身。

「会长——别那么努力学习了、反正再怎么学都是第二名啊~哈哈」业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伸直他修长的双腿,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将草莓牛奶喝尽的乾瘪包装扔进浅野脚边的字纸篓中,顺便「不知有心还是故意」的先击中他的脚,在确实精準的落在一团团揉皱的资料纸上。

「哦?赤羽同学还真是非常自信满满啊。到时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考输了而自顾自闹彆扭啊,业.君?」浅野凑近业的脸颊,那双鎏金色的倔强双眼中掠过一丝讶异的流光,但旋即被一如既往的挑衅眼神覆盖而再无迹可寻。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可以数清贴在对方眼睑上的纤长眼睫,鼻尖呼出的温暖湿润轻柔浪漫地窜过彼此的心间,像暴风雨之前沙沙作响的风侵略森林一样,挑动着他们强势顽固的自尊心。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前,业用力且粗暴地推开浅野撑在他身侧的手臂。

「我才要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得还给输不起的会长大人呢、哈。是不是啊?学~秀~」他不甘示弱地出口回击,轻佻的咧嘴微笑。掀起的百叶窗洒进的细碎阳光落在业殷红若血的髮丝上,微微稀释沖淡了那明目张胆的色彩,光点模糊柔化他眼中显而易见的挑衅,失去危险性的那对眸子,反倒像在勾引蛊惑人的心神。就如同着了魔一般,浅野勾起嘴角。

他猛然地扣住业纤细的手腕,手搭上业结实精瘦的腰身,将他紧紧地禁锢于自己的怀中。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呢喃,温热的气息染上业的耳廓,使其泛起惹人怜爱的微微朱红。「业君⋯⋯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不了解吗?」搔痒难耐的耳语绕着业的侧脸,他狡慧的眼迎向浅野紫酱色的眼眸。

「会长大人吃错药了吗?我怎~么就不觉得你对我好过?」业咬着牙,揪着浅野的衬衫衣襟,黑色外套下的手臂鲜少地颤抖着,那究竟是使劲过猛、还是内心动摇?

浅野低声轻笑。他捧起业的脸颊,将自己的唇瓣与他的双唇紧紧相贴、恣意妄为地舔舐着他甘美的味道、像是要吞噬支配他的一切一般亲吻着他。湿濡的舌滑入业温热柔软的口中,浅野能感觉业搭在他肩上的手用力的抓着他,指甲掐入皮肤之中,穿透薄薄衬衫的痛楚更彰显着这段感情的轻狂傲慢,彷彿扎进灵魂里的那只手冰冷无比。业当然不会乖巧柔顺地就这样被浅野欺负,他用力地向着在他嘴里不安份的游走着的那舌头狠狠咬下,鲜血直流,铁鏽一般的味道乍如泉涌。业伸出另一只手将浅野的脖颈拉近,两人互相品嚐着交融在一起的血腥与甜美。

良久,缠绵的两人才离开彼此。业如鎏金凤尾一般的眼瞳静静的凝视着浅野。

「我说,会长大人你———」

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而停下已然脱口而出的话语,他面色苍白如纸,犹沾着斑斑血迹的下唇和鲜豔的赤色髮丝自成一格。他没有说完最后的只言片语,只让那一切都写在泛黄的时空当中无可追忆,随着那日夜晚的滂沱大雨一併流逝。

那天的道别十分仓促,业站在门前,微微侧过的横颜上有着淡淡的沧桑。

「再~见~」这样说着的赤羽业脸上依旧带着吊儿郎当的轻佻微笑,一如往常。

然而,就在那天,赤羽业消失了、消失地无影无蹤。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而他的双亲也已在海外双双命丧,赤羽业这个人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人间蒸发了。

再见,或许那天他话语中隐含的意义远不止这样简单明快的两个音节,而拥有更深的暗示。浅野并不是没有念想过他们的重逢,这十年间每个胶着难眠的夜晚,当他吞下药量越来越大的安眠药入睡,他看到的、听到的、甚至碰触到的都是回忆中调皮的那个赤髮少年。

「赤羽业,你凭什么离开、你凭什么狭持了我的感情而不回来?」

浅野学秀独自在黑暗的房中望着那张通缉令,疲倦地阖上了沈重的双眼,但却无法入眠。纯黑的幕中透着一点无垠的深蓝,遥远的天际闪着仅仅一颗的耀眼星辰,寂寥的让人心寒。抓起一大把安眠药塞入口中,如果他们的重逢会是如此,那么浅野宁愿这都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梦。

时针跨越十二点。浅野学秀早已是身陷囹圄的人质,永远被名为赤羽业的刀刃狭持。

/

夜晚的使者悄悄地蒙着一缕淡淡黑纱降临于人世,幽蓝色的天幕上碎了无数晶亮璀璨的星星,它们一定不明白吧!人们为何总是抬头仰望星空然后感叹自己人生的辛酸悲苦。

赤羽业在废墟的断垣残壁中甦醒,他灵活地跳下一根断成两截的波希米亚式柱子,轻巧的落在地面。他拍拍沾染到身上的尘埃,却反倒把自己抹的全身是血。视线在自己溅满暗红的手指和一旁躺着的三名盗匪间移转,那群人四肢扭曲变形绑成滑稽可笑的动作、下颚因为被塞入石块而碎裂、心脏被精準的刺入匕首,一刀毙命。

身为职业杀手的赤羽业丝毫不介意手上的血迹,自顾自地套上黑色皮革手套。

「嗯~回去吧」

在离去的他身后生着青苔的斑驳砖墙,一张揉皱的纸用匕首钉在上头。

「目标:日本国家总理辅佐官浅野学秀

          悬赏:1,000,000美金」

永远、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是不可能发生的。无论再多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命运都会将可悲的爱人拆散。碎裂的宛若在哭泣的瓦片在黑夜中渲染下显得寂寞。赤羽业静静地仰望无边无际的闪灿星空,低声地说出十年前没有说出的话语。

「会长大人你喜欢我吗?我也是喔。」

话音消逝于晚风的丝丝凉意之中,和吉普赛人悠扬的竖琴声随波逐流。今天也没有流星画过天际,正如同十年间的每一个夜晚,永恆没有实现、从今以后也不会再实现了吧。

赤羽业一直活在那一天,他从未从名为浅野学秀的狭持犯手中逃脱。

直到一切真正化作永远的那一刻再来说吧,迟到十年的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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