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守朱拿着主宰者,有几丝犹豫。
她面前的人的讽刺笑容太过耀眼,从容自在得不像潜在犯。
而她表情太过认真,犹如那年稚气却是经过一番努力才得出的言论。
「秩序与正义同样重要。」
「只能视为例外,用以前的方法。」
「不是法律保护人们,而是人们要自己去遵守法律。」
「狡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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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常守。」温和有力的声音。
朱对宜野座报以笑容,从恍神中被叫回世界。
刚刚朱送了那少女一枪之后就一直呆愣着。
默默想着,宜野座又说:「妳也别放在心上,预先服毒这种事谁也猜不到。」
朱脸上的笑容不减,不轻不重得说了一句「没事」就接着打报告。
谁不知道妳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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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香巴拉回来后,唐之杜觉得自家上司越来越可爱了。
不,比起可爱……不如说是回到刚上任那时的感觉吧,而且不莽撞、不急躁,多了几分从容。
这天常守朱按照惯例,带着雏河来找她和六合冢。
「猜我带了什么?」朱说:「雏河不能提示。」
「嗯……让我想想。」唐之杜吐了一口烟,捻熄在菸灰缸中后转身。
六合冢抬起头,很配合得问:「有麵吗?」
「有。」朱把袋子中的方便麵拿给六合冢,笑道:「妳的。」
看着自家恋人拿着为了沖杯麵而离去的背影,唐之杜说:「小雏河的是糖果和蜂蜜水,而我的是什么嘛……让我猜猜……是香水和蛋糕吗?」
「红茶和蛋糕。」朱坐下来笑道:「香水和蛋糕是什么组合。」
「谢谢小朱,正好需要提神呢。」唐之杜打开盒子,享用搭着当季水果的点心。
就这样,几个人在高压的工作中偷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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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
嗯……前阵子我脚很痒,去问了医生,他说我得了足癣。
「喔,足癣啊,应该擦了他给的药膏三天就好了吧。」
对啊,只是第一次听说得个病,有点新奇呢。
「也是,因为这种生物在亚热带地区比较容易生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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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空蕩蕩的家中,常守朱换下衣物后便到浴室洗澡。
浴缸在放水时,常守朱跌坐待地上,她忽然觉得应该早就好的左脚趾缝好痒。
抓着抓着,直到指头红得像要出血她才回神,想起自己的皮肤病早该好了。
呆愣着望着镜子,她想起那头黑髮,湿漉漉的、摸起来刺刺的。
自己的褐色短髮则是意外柔顺。
烟蓝色双眼,总是盯着猎物。
咖啡色的眼眸,无助又虚无。
正义与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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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件事,一样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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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常守朱就这么放任自己的足癣没治疗,因为那裏真的没有霉菌。
她知道自己的心病暂时好不了,也没打算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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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坚强。
我只是假装自己很坚强,好像这样就能追上你。
我并不勇敢。
我只是装出勇敢的模样,恍若如此就能望见你。
我并不……
我不一定正确,你也不一定错误。
只是刚好,我们两个,暂时不会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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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