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偏执狂:
我们分手刚好有一个月了。你近来好吗?
知道你留在台湾学冲浪了,有认识到很辣的台妹吗?有没有好像上次一样,喝酒喝到整个人也炸开,跟人家拍了一些很蠢的照片?
今天,我和朋友去了看《无敌破坏王2》。想不到,故事还蛮感人的。云妮露因为爱上了《致命关头》的游戏世界,要与一直在一起的破坏王分道扬镳。起初,也会有种感觉是云妮露背叛了破坏王,抛弃了破坏王,就好像分手当天,你对我说:「我不想等你了」,一样狠,一样伤人。明明他们两人约好这一趟冒险是一起去ebay买軚盘,然后一起回家,拯救云妮露的世界。可是,来到了新的世界,云妮露不但不想回家,还认识了一班新的朋友,尤其是像姊姊一样的煞姬。两个人就好像是相逢恨晚的朋友。可幸的是,云妮露和破坏王对彼此坦白了,最后也和解了,破坏王也明白到朋友不用整天黏在一起,真正的朋友,是可以容让对方自由去追寻真正的快乐。即使,那种快乐并不能共享。
看着这对好朋友变成了远距离的友情,就觉得有种悲伤和可惜的感觉。
我和你,当初是从十年不见的普通旧朋友,变成无话不谈的灵魂伴侣,甚至还成为了彼此的情人。我和中了病毒的破坏王有点像,我会觉得,如果在你追寻的快乐当中,是没有我的话,会觉得很悲伤。如果我们当初没有决定要一起的话,我们应该也会变成这种远距离的友情吧。
但如果把云妮露和破坏王的关係,套在一对恋人身上,故事就不同了。他们最后所做的,就不只是放手,而是分手。而且,他们是分手后,还能成为可以聊天的朋友,真的很了不起。我觉得,破坏王很好,他送给云妮露的温柔,就是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强逼留她在身边。这种爱,很单纯,很可爱,很可贵。
我能给你这样的爱吗?
让你去做你喜欢的事,不强逼把你留在身边,给你最自由的爱。这种,相信已经不是爱情了吧。爱情,是不是某程度上,都是需要佔有彼此?爱情,本质上是一种不完全自由的爱吗?佔有,就是不自由吗?如果彼此享受对方的佔有,这样是不是就是你口中所说的Perfect Match?很多很多的问题,我都想跟你一起讨论,可是,暂时也没有机会了。那有分手后的人还相约对方出来一起讨论甚么是爱?虽然我很想见到你,很想和你聊天,但见到你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流泪。
分手那天,你比我先哭,真的让我很惊讶。当我说到:「现在只是分手,你又不是死了。」时,你就流泪了。而我就是在你说:「我对于真心的感情是难以抗拒的,但我现在就是要拒绝这一份爱。」时大哭的。那时候,我感到强烈的悲伤,比悲伤更悲伤,觉得自己很可怜,觉得你很残忍。
记得分手那天,我曾经很傻的说:「你不爱我,但是我爱你。」这种「我爱你,但与你无关」的思想,看似很勇敢,但是也很可悲。当时我心里还在想:「不要紧呀!这一年多,也是我主要在爱着你呀!」我真的是一个很天真很傻的fucking idiot,这样爱下去,我只会筋疲力尽,到头来也是甚么也没有,只是虚耗着自己的青春,这样值得吗?你值得我这样做吗?我相信,你很懂这个道理,你当时也很冷血地一再强调:「我都不爱你了,你还能怎么爱?当然你可以选择继续爱,但我希望你不要拖太久。」越狠,对我越好呀。
如果我是真的爱你的话,就不应该抓住你呀。因为你这样不会快乐,我也不会因此而得到快乐。这样不是爱你,也不是爱自己。
记得你说过:「罪魁祸首是因为我不爱自己,对自己的种种不断排斥。」其实,我不懂为甚么你不爱自己,就要把我推开。但是,我知道,不爱自己,就无法真正的爱到别人。最近听到一个TED Talk是关于「爱自己」的,当中提到了一个有趣的情境,就是当你想像自己在一个无人岛的时候,没有旁人目光与标籤,你会想过怎样的生活?然后我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活在别人的眼光当中,也活在你的眼光当中。每天都在追赶着你的指标,说服着自己,我只是在让自己进步,不是满足你。但其实,我心底里根本就是在渴望着你的爱呀。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卑微。我不想自己变成这样子。或许,这就是你所说的:「我们的关係不对等。」我一直就好像是围着你在转。想到这里,我就会很讨厌自己,为甚么这些年来,还没有长进。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围着他转。
不过,很快的,我也和自己和解了。因为我就是一个会全情投入去爱人的傻瓜呀。其实,我也没有遗失了自己。至少,在分手后这一个月,我自己也是很有耐性、很温柔地陪伴着我自己,一起崩溃、一起思考、一起学习甚么是爱。
希望下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们彼此都能够成为更爱自己的人。
爱你的
偏执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