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失序的呢?是看到你换上西装,站上舞台合唱的时候?还记得,当你走出来唱着原住民曲子,而她拉着你的手一同合唱时,我竟感到莫名的烦躁。
还是,看着你换上那一袭华丽时?排湾和布农的混血,换上族服后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丰采。
而我又是何时发现满载我未知命运的列车脱离轨道,逕自朝你奔去的?是和姐姐一同去学校自习,见到你已经要离开,心中掀起一股怅惘时,还是见到姐姐拉着你威胁利诱,把你死拖活拽地回教室,心中燃起一股雀跃时?
脱轨的列车,陷在泥泞里,出不来了。
「姐姐,我该怎么办呀,要不是你带我去你们学校唸书,我们也不会认识啊!」
「那以后就别去了。」
「Impossible!!」
姐姐还是懂得那份,吧,她仍带着我去自修,至少别让长久以来的习惯也脱了轨。
这是毒瘾啊,怨着那个不断发作的自己,却捨不得戒。
「姐姐,我该怎么办?我只想好好读书而已啊。」
「那就专心读书啊,别多想了。」
姐姐还是不懂得那份心情吧,别多想?怎么可能不想!揣摩词藻时在想你,手指拂过琴键时在想你,颜料抹上画纸时在想你,和算几不等式嬉戏时在想你,穿梭在元素与化合物之间时在想你,和艰涩的历史年表奋战时在想你......
哀也是你,乐也是你。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烦恼着。要这一切不曾发生过好,还是让我背着这沉重好?这命题如同孪生质数是否有无限多组一样,没有人有答案。
正是: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