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检查一次,保安系统完好无缺,我决定把枪放回书架上。
现在已是零晨二时三十五分,洛依婷在单人床上,沉沉睡去。
而我,则坐在床边地下,好好思考之后的计划。
是的,为了洛依婷,我连一刻钟的考虑也没有,就做了。
任先生大概很生气,一如所料,他没有再找我。
多年来合作无间,如今我已成叛将。
除了Water , 他还有Zero, 一个新入行的杀手,冷血无情,女人和孩子也会接。
前面只有两条路:一,带洛依婷离开。二,除掉落Order的老闆。
谁是老闆?谁想洛帆的独生女儿死?他的仇人?他的政敌?他的情妇?
都有可能,明天我要好好调查。
这时,洛依婷突然发开口梦,大叫了一声啊!然后,她坐直身子。
[你去哪里?]她问,眼睛还是闭上的,手却拉过来。
[没去哪里,就坐在你附近。]我说。
[我造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
[梦到什么?]
[梦到一只黑猫。]她靠在床背,抱着膝盖。
[只是这样?]
[不….我梦到你死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竟然哭了出来。
当下我连要做什么也不懂,这女子把我的心弄乱了。
她走下床,坐到我身边,扑向我怀内,一头长髮在我手里。
我动也不敢动,她的气息如此这般贴近,桂花味的体香,如何抗拒。
不,我要推开她,我不断命令大脑,我要推开她。
我把她整个人横抱起。
[你回到床上,别再乱动。]我将绵被盖在她身上,便立即转身走往淋浴间。
这时,我倒满一盆冷水,由头淋至脚掌。
冷静,我需要冷静下来。
难道她真的以为我是一名没性慾的君子?
今晚,我守在沙发上吧,一杯冰水在桌上。
却在这时,我收到一个意外的短讯,来自任先生的。
[洛帆出价,要你全力保护他女儿,比天价高出三倍。]任先生发给我的讯息。
到底这当中是什么事情?洛帆找上任先生?
唯一可以肯定,任先生收了两边的钱,坐享其成。
对他来说,钱最大。
我一整夜没有睡,直至早上六时,我走到睡房看着洛依婷的睡脸,有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这女子,我一直无法忘记。
在我十岁时,家里没什么钱,跟爸爸在街上摆卖面粉做的公仔,有动物、有昆虫、有故事人物,全都是爸爸手造的。
爸爸很努力叫卖,赚钱照顾我和妈妈。
就在这时,我遇见了七岁的洛依婷。
每逢星期五,工人带她逛街,洛衣婷很喜欢爸爸造的面粉蝴蝶。
每次来,都买了很多回家,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后来,有一次,爸爸生病了,我揹着木架子,代替爸爸去叫卖。
洛依婷看见我,知道我爸爸病了,便立刻跑回家,带来一个小钱箱给我,说是给我去带爸爸看医生。
当时,我在街上哭了出来,洛依婷还拥向我,叫我别哭。
这些事情,她大概忘掉了,但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直至天全亮,洛依婷才醒过来,已接近早上十一时。
[早晨。]她伸一伸懒腰,像慵懒的猫。
[早晨。]我怪不自然地说。
[你在弄早餐吗?]她问 。
弄早餐?即是什么? 我没任何概念。
[你想吃什么?]我只好这样问。
[我想吃多士,太阳蛋,还有肠仔,另外,我要喝黑咖啡。谢谢!]
[好,我去弄。]看着她的脸,没有拒绝的可能。
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弄早餐,为这个女子,已太多东西破例了。
[吃完早餐,我要去买东西。]洛依婷穿着我那鬆身的白色睡衣,站在厨房外。
[要买什么?很重要的?]我问。
[很重要,我要去买内衣。]她坦白地说。
是的,她上身没戴胸围,下身穿着我的内裤。
然而,一个杀手,如何带着目标女子去买内衣?
决定这样做,大概只能这样,我把洛依婷留在安全屋,
而我自己一个人去内衣店替她买。
走往最近的商场,做着这件一辈子只可能做一次的事。
[可否请你替我处理这?]我尴尬地走往一名女售货员,递给她看,洛依婷早写好尺寸和数量。
女售员员一看完,便点点头,笑了笑,自顾自开始找内衣给她。
[好,全都準备好了。你可检查一下!]女售货员跟我说。
[不用了,谢谢!]我立刻以现金结帐。
我迅速离开,却在另一店发现了这东西,便急步跑进去,结帐即走。
这是第一次,我这样渴望回到[家],因为家里有人在等我。
[你回来了!]洛依婷甜笑着说。
她把长髮束起来,接过我手中的购物袋。
[哗,这个超美呀!]她打开袋子,像孩子那样发掘着东西。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发觉能令她笑,是比完成天价task更令人满足的事。
她拿出一条纯白色的裙子,是刚才看见了,便买下来给她。
[我好锺意呀!]她抱着裙子,笑着说。
我喜欢看见她笑,为了这个女子,我真的可以不要性命。
[我们做什么好?]她坐到沙发上。
我从来没想过,会和任何人住在一起的事,这问题,我不懂回答。
[你想做什么?]
[嗯,我想和你看套电影!]她说。
[什么电影?]
[这个杀手不太冷。]她在电脑按了个掣。
我从来没想过,和她一起的这数天,会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
灯关上了。
洛依婷在雪柜里弄了两罐啤酒,放到小桌子上。
而我和她坐在沙发,看着投射在墙上的电影。
[和一个杀手一起看这套电影,很有意思呀!]她轻鬆地说。
根本没当杀手一回事,她完全不知道,Water仍然盯着我们。
而我的枪,就在小桌子内的抽屉里。
我完全无法放鬆,尤其在灯关上后,我看不清所有东西,这给我一种危机感。
[你很紧张吗?坐姿要放鬆些。]她双手放到我肩膊上。
她不知道这样亲近我,我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
为什么她对我全无戒心?单单因为我救了她?
电影情节去到女主角要求杀手Leon取去她的童贞…..
洛依婷这时竟然望向我,不发一言,我弄不懂她脑里在想什么。
[我还是处女。]她跟我说。
我吞一下口水,别过脸,她不知道,她在做一些很危险的事。
[我去检查保安系统,你留在这。]我丢下她在客厅,看电影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走到厨房,打算喝杯冰水,却发现原来她在準备煮饭,难道她想为我煮饭?
看着砧板上的食材,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我不知怎样形容这,这感觉很美好,可惜,但凡美好的事,都不会长久。
是的,我不想放她走,但我知,留在杀手身边,她根本不会有好日子过,
除非…..我脱离杀手世界,不再做杀手。
然而,一日做杀手,一世也是杀手。
我回头望着洛依婷在暗室中的脸,这时,她也转身望过来。
已经有四十八小时没有睡觉,我知道这已是极限。
我必须要去睡觉,三个小时便好了。
[你记住,如果保安系统有反应,要立刻来我这里。]我认真地跟洛依婷说。
[嗯,我会的。你好好去睡,我去弄晚饭,你醒来便可以吃了。]她又露出一个甜笑。
于是,我回到睡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人是睡去了,但警觉还是存在。
这是杀手的本能。
过了不知多久,我闻到一种香味,把我弄醒了。
[你睡来了?我弄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洛依婷穿上围裙,我从来不知道,安全屋里有围裙。
[我睡了多久?]我问道。
[差不多六个小时。]她脱去围裙。
洛依婷把几碟食物放到桌子上,她竟然用冷藏柜内的食物,弄了三个看来不错的小菜。
[是不是想不到我懂得煮饭吧?是以前工人铭姐教我的。]她自豪地说。
我当然记得铭姐。
我看着眼前的酸甜骨、蒸鸡蛋、炒西芹,露出了一个笑容,而这刚好被洛依婷捕捉到了。
[你终于笑了吗?]她突然靠近我,额头几乎碰到我的下巴。
对于这个女子,我完全没有招架能力,如果她想杀我的话,我想,我大概不会反击,任由她处置。
她捧着一碗白饭,递给我面前。
就这样,和眼前绝色佳人吃饭,这一切看来太不真实了?
正当我以为可以稍稍放鬆一下,这时,保安系统却被启动了!
是谁靠近这安全屋?Water?
我跃起匆向小桌子的抽屉,拿出手枪,指向大门。
[权哥哥!发生什么事?]洛依婷尖叫起来,她被吓着了。
我立即查看保安系统的屏幕,是谁启动了红外线警报?
屏幕里,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一只小小的流浪狗在地上打转。
是一只流浪狗!?
我还未放下戒备,但……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把枪枝垂下,转身望向洛依婷,她低下头,不敢望向我。
原来,她早已把我认出来。
我和洛依婷互相凝视着对方,久久没有停止。
[你早已把我认出来?是不是?]我不得不问。
她点点头。[在第一次重遇你时,我便知道是你了。]
第一次?就是在HUGO大厦内。
[为什么不和我说?]我走近她,这时,我狠不得能把她紧紧抱在怀内,但我要克制自己。
[我怕一说出来,你便会离开我。]为什么她泪睫盈眶?
我望着她,一时不懂怎样做,而她却扑进我怀内。
[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她在我怀内,楚楚可人。
我温柔地把她抱着,时间能否就此停住?
她继续说:[你以为我会忘记你吗?没有,一点也没有。是那时爸爸把我送去美国读书,直至去年,我才独自回香港。我找了你很久很久,在网上找,怎么也找不到。]
她一直在找我?原来她一直在找我!怎么我完全不知道?
[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我轻抚着她的脸。
[权哥哥,为什么你变成了杀手?我要知道所有事,我想知道。]她望着我的眼睛,我无法抗拒,我知道我的克制,快将瓦解。
[我爸爸患了癌病,家里只剩下祖母和我,后来爸爸的朋友帮忙照顾我们。爸爸过世后,他训练我投身杀手这个行业。]我把可以说的事,告诉她,那些黑暗不可说的,我知道,我将永远不会说,包括我杀过什么人。
[无论你是杀手也好,你是什么也好,我也要和你一起,就是爸爸想分开我们,我也不会和你再分开。]她的眼睛太美丽了,我像被磁石吸引住。
[依婷,留在一个杀手身边,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懂不懂?]是的,我只能这样说,我是一个理性的杀手。 [解决了Water之后,我会安全送你回家。]
[不要,我不要回家,我要留在你身边!]她坚定地看着我,紧紧抱着我的腰。
[你知不知道,你的性命比我的更重要!]我应该推开她,但我把她紧紧抱住。
这时,她竟然脱去白色上衣,裸露出戴着胸围的上身,雪白无暇的肌肤就在我面前,毫无保留。再然后,她更脱去裤子,只剩下粉红色的内裤。
长腿一览无遗,我的心跳已快到一个点,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她完全贴近我,我已无法无法无法制止我自己,眼前是自己心爱多年的女人。
[我会让你知,我有多想要你,我有多想立刻要你!]我把她一手抱起,直往睡房,将她放到床上。
我在她身上,她紧紧抓着我的背,完全无意推开慾望达顶点的我,她天真的不知道,我将会令她感到疼痛,我将会夺去她的第一次。
[我就是要你,我要你!]她坚定地说。
这时,我脱去自己的上衣,还有裤子,这一刻,我不是杀手,我是她的男人,而她,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休想有人伤害她!
我吻向她的前额,鼻子,面颊,再然后,我吻向她的双唇,天然的嫩红色,而她,也在回吻着我。
我们没有停下来,不断吻着对方,而我的双手,由她的脖子,慢慢地往下摸索,我碰到了她的胸围。
她拉拉我的手,示意批准我把它解下来。
我吻她,一直往下,逐寸逐寸。
[把这脱下来。]她带我的手到她的内裤边缘。
不得了,我唯一一个念头,就是不要把她弄痛,不要把她弄痛。
这女子,我心疼着的极美女子,身和心都和我在一起。
我知道她有多渴望着我,我知道。
好了,就在这一刻,我们即将合二为一,就在这一刻。
她尖叫了一声。
我紧紧抱着她,保护着她。
[你把我弄的很痛呀。]她在投诉着,声音却在娇喘。[床单要换了。]
夜,非常寂静。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但这一刻,我终于知道,有她在的地方,我便快乐、幸福。
不过,我是一个杀手,这身份和以上一切,非常不对称。
杀人者,应该有快乐和幸福吗?我忍不住想着这。
如果我要和她一起,我可以怎样做?
赤裸的她,在我怀内,沉沉睡去,她把身和心也给了我,那样彻底,我呢?
真的爱她的话,便要为她设想。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秀髮,还有她的睡脸。
这时,我最讨厌自己杀过人的手,佔满过鲜血的手,竟然去碰世上最美丽的脸。
她转一转身,呼了一口气,然后,揉揉眼睛。
[你醒来了?]我问道。
[嗯,醒了,我想吻你。]睡眼惺忪的她,很迷人。
她爬到我身上,赤裸的上身呈现在我面前。
我们深吻着,热情没半点退却。
[我明天打电话给爸爸,就跟他说我很安全,生活很好很开心,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他,好不好?]她望着我。
她把事情想得很简单,难道她以为,洛帆会容许她跟一个杀手一起吗?
如果他知道女儿和一个杀手发生了关係,他会怎样做?
洛帆有很大可能是下一届首长,他大概想极力阻止这单新闻曝光吧!
[先不要担心这,我会处理。]我说。[刚才我是否弄痛你了?]
她笑着说:[我只容许你一人弄痛我!]
[你没后悔?我不是什么富二代。]
[不后悔。]她说得很用力。
我点点头,笑了笑,视线无法移离她的身上。
[是不是每次都会痛?]她问。
[不会啦,第二次之后,便不会再痛。]
[你保証?]
[是,我保証!]我捉着她的手。
我温柔地把她按在床上,保証过的事,我不会食言。
[明天倾?]我发了讯息给Water,这件事,我要解决掉。
[老规矩,出价。]他回答。
在这一行业里,每一条性命,都有一个价钱。[五倍是我上限。]
[好,明天全数付。]
洛依婷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换床单。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想着之后的事。
安全屋实在不能久留,这不是正常人过的生活。
和她吃过早餐后,我跟她说:[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你去哪里?去杀人?]她连忙说。
[不会,以后我也不会再杀人。]这句话,是深思熟虑的话。
她喜出望外。[真的?你不再做杀手!?]
[嗯,我答应你。]她伸出小手指,和我打勾勾。
[答应了便不要食言。]她说。
我来到老式茶餐厅,Water坐在暗角的卡位,这是我第二次见他。
我知道Water的事并不多,只知道他有一个患病的老婆和儿子。
[我有件事想知。]我一坐下,把盒子放到他面前。
他迅速收起盒子。[想知什么?]
[老闆是谁?]我问。
他呷一口茶,然后,给我指一下电视屏幕,正好在播新闻,有关首长侯选人。
[是他!?]
[是。]Water 临走时抛下这句。[你要小心Zero,他会很快来找你。]
Zero!?
在路上,我一直想着Water的话。
这个Zero,我曾和他结怨,是为了一个Task,包括孩子。
我试图说服他不要接,最终他也接了,但没法完成,还因此而受了伤。
之后,他一直指是我通报消息,才令他受伤,老闆不再给order,令他的生意一落千仗。
他一直找机会想刬除我,我无意和他纠缠,这个人,是野兽,谁招惹了他,谁便倒霉。
。
但话说回来,Zero那次受伤,全因警方早在场埋伏,这和我绝无关係。
会是谁通报消息?
我回到安全屋,再检查保安系统,一切正常。
依婷在那里?我渴望见到她的身影。
[你回来了!]她穿着围裙,向我甜笑。
我靠近她,在她额前一吻。
[你在弄什么?]我看到她双手沾满麵粉。
[你看这?]她捧起一大碗麵粉,然后放到桌面。[我想弄麵粉蝴蝶,就是小时候,向你爸爸买的那些。]
她还记得麵粉蝴蝶,我走到桌前,坐下来,很想教她怎样弄。
[为什么你想弄这?]我问。
[我想送给Uncle Chan的女儿。]她说。
[谁是Uncle Chan?]我只是随口问问。
[陈晋泊Uncle是我爸爸的好朋友,前阵子行山失足跌死了,他的女儿很伤心,她只有七岁。]她说出一件令我呆在当场的事。
原来她认识陈晋泊,还是世交!
我背脊不禁渗汗,要是她知道,是我杀了陈晋泊,她会怎样想?
下意识地,我望向书架,那里收藏着,我当时遗留在现场的钮釦。
[他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她回答。[Josephine.]
我在电脑上,按了两个键,屏幕显示Josephine的照片,因为我,她失去了爸爸。
我望着眼前的洛婷,我突然感到很害怕,最终我会失去她。
好想作出补救,一切会否太迟?
[今天可以出去逛一下吗?]依婷望着手中已完成的麵粉蝴蝶。
我盘算着怎样跟她说,内心的不安感,无法解除。
[可以,总不能长期留在这里。]我说。
她放下手中的蝴蝶,走到我面前。
[你发生了什么事?]她凝视着我,我无法在她面前好好掩饰。
[这是我第一次,那样害怕失去一个人。]我只能这样说,然后,我捉着她的双手。
[你不会失去我呢,我在这里。]她用手指碰一碰我的左胸口。
[面对着你,我有罪疚感。]我不敢说下去,我曾令很多人失去了挚亲。
是的,我知道,报应快将临到我的头上。
而且,很快。
从做杀手第一天开始,我便知道,这是条不归路。
才只有十三岁,我第一次碰枪械,是达叔带我去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学懂开枪。
那是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经历,那枪声巨响经常阴魂不散,持续在我体内某处。
[你不是说了不再做杀手了吗?]她说。
我永远无法让她懂得我的心理状态,我以杀人为职业,人命只是一个数字,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人命不仅仅只是数字,还有那么多东西,我从来不知道。
[如果我早知道,我会和你再遇,那时我一定不会选择这条路。]
[不要再想从前了,我们要望向将来 ,我们可以一起过幸福日子。]
这时,我望向洛依婷双眼,我暗自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