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怎么了?」男孩望着病床上,一脸苍白的女孩,担忧地询问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让你做出这种事情?」
女孩举起了右手,手腕上缠满了无数绷带,绷带下面的无上伤口,是自我伤害的痕迹,「没事。」
「不要说谎!」男孩的声音带着些微愠怒,低声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女孩轻轻蹙起了眉头,望向病房外的景象,满不在乎的回答,「看出来又如何?看不出来又如何?我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
「你!」剎那之间,男孩被女孩的话语惹怒了,下一秒,又微微叹了一口气,情绪变成了无止尽的包容跟耐心,「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你应该知道的,不管,你发生了什麽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女孩垂下了眼睑,抚摸着手上的绷带,柔声道:「你知道吗?23.5度的北迴归线,是北半球受到太阳直射的纬度上限。」
「……你在说什麽?」女孩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句话语,让男孩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你给了我那么多关怀,却给不了我爱情。」女孩仍旧低着头,声音微弱得像是喃喃自语,「就像北迴归线,是北半球受到太阳直射的纬度上限一样。对你来说刚刚好的23.5度,对我来说,太少了。」
「所以,你想要用自残的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力?」男孩的声音渐渐染上了怒气,他生气了,气女孩的刻意用心,气女孩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
女孩轻轻地笑了,她转了头,对着男孩微笑,带着嘲弄和戏谑,「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伤心,还不如伤身。」
为了男孩伤心而流下的泪水,女孩想通通换成,可以舒缓情绪的,蔓延的鲜血。
「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男孩激动地抓住了女孩的左手,希望她不要再做任何傻事。
「那么,你可以离开我的世界吗?可以收回那些多余的关怀吗?」女孩在笑,也在哭,笑自己的愚蠢,笑男孩的天真,「还是,你可以爱我?」
女孩不想这样的,不想走到这一步,不想逼迫男孩,不想强迫他所有的行为。
可是,女孩已经没有办法了。
她要的,他给不起。
她不要的,他给得太多了。
她已经忍耐得太久了。
太痛苦了。
「我……」男孩慢慢鬆脱了女孩的左手,整个人怂了下来,悠悠地说道:「……对不起,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我不想说没关係,也不会依你的想法,改变我的行为。」女孩直视着病床前面的墙壁,冷冷地下了逐客令,「离开吧!」
女孩的话语,不是客气地要求男孩,离开她的病房,而是,将男孩驱逐出她的世界,切断两人的联繫。
「……我明天再来看你。」男孩忽略了女孩话语中的含义,给了避重就轻的答案,随后,慢慢地走出雪白的病房
对于女孩,男孩放不下,也爱不上。
男孩离开之后,女孩又望向了窗外的风景。
盛夏的阳光,毫不保留地,撒在了大地上,滚烫又炎热。
可惜了。
这里是台北,纬度25.5度的地方,太阳无法直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