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下午,西装和制服。他们不是店里唯一一组客人,但这样的搭配显得突兀。
身着白制服的长髮女孩拿起白色瓷杯,粉贝色的指甲像珠宝般镶嵌在指尖。
「我该换衣服的。」她语气不鹹不甜的道,并不望着面前的男人,而是定定地看着杯中薄暮般晕黄的茶水。
──是没有胆量直视他。
「说过了,妳只需要在意我怎么看妳。」男人边说边夹了块虾仁肠粉到她碗里。他对虾过敏,可她爱吃。
她不动如山。似乎那块虾仁对她而言只是一团氧散在水中。男人嘴边扬起一抹宠溺,筷子伸长了,準确无误的让那块肠粉进到她嘴里。
「哥哥。」她看着他用湿纸巾擦拭夹过虾仁肠粉的筷子。她的眼里带着讽刺,洁身自爱,洁身自爱。男人以单音节回应她,尾音长扬,最终飘散。
「胆小鬼,你根本不是我哥。」她一把把筷子摔在木桌上,引来隔桌客人的侧目。
「这叫严肃,我对我们的关係一向是严肃的。」他顺势把她摔在桌上的筷子也擦拭乾净,还有她沾了酱油的嘴角,她没有反抗,也没权利。
他尚未而立便能站上经理之位,她知道他的严肃有多认真。
──也知道他的不严肃有多放浪。
「吃饱了就走。」她算着帐,平分,拿出皮包。看着他极度危险的微笑,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妳没经济能力。」男人拿起西装外套,起身。看着她沾了油渍而显得更加润泽的唇因不服气而噘起,他狠狠捏了一把。
「我每个月都有赚稿费!」她就算小了他整整一轮,也并非那种寄生虫。
「乖乖待着。」看着他昂然离去的背影,她拿着车钥匙,上了他的小轿车,有股单身男子的味道。
──他还是单身。
车子在号称全台最多汽车旅馆的城市中的汽车旅馆一条街上奔驰。像选妃似的在街上徘徊。
其实去久了,都是那一间。
然后,又是一段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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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叫情,甚么叫意?
还不如好好地做一场爱
把自己稀释在精水里
把对方融合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