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上篇《死亡》,小憩一会儿之后,从梦魇里醒来的我又发烧了,意识还不清楚的我却听见隔壁床传来好多人的声音,原来是奶奶的女儿们都赶来医院了,听见她们一人一句说着:「母啊!你要放下喔!」「我们都会过得很好,不要担心我们馁!」「妳有听到吗?母啊!妳可以放心的走没关係的!」她们苦中作乐地假装自己真的等妈妈走了会很好。
甚至开始讨论起要怎么準备丧礼、要做哪些事、注意些甚么、甚至是要请哪些亲戚来、要怎么写圤文,听着这些对话的我,眼眶泛着泪的想记录下现在的感受,手却颤抖着,明明医生都还未宣告死亡,怎么就讨论起这些事情了呢?我一阵惊惶,这也不关我的事,我却为这些话感到难过想哭,一向就害怕离别的我,连个陌生人即将离世都会难受。
被折腾已久的胃部开始感到疼痛,我想蜷缩起身子让自己好受点,却因为肌肉溶解的疼痛,怎样都动不了,只能忍着痛忍着泪,戴起耳机回到我自己的世界,这个充满伤感的世界,太过现实了,再怎么样的假装不过让妳显得更可怜,毕竟妳连自己是谁都活不出来了,又能对生命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