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德与伊提奈恩》

时间:2019-04-19 12:35:08 作者:来源网络
《维拉德与伊提奈恩》

《维拉德与伊提奈恩》

他们就是史上第一对,抑是最后的一对。

在两剑翻飞交接的当下,时光不再游走于他们身上。

《童话,与它们的原型》吟游诗人   马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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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活得非常非常久,因此,他们有理由痛恨不完美,尤其是,他们无法改变的不完美。

很久很久以前,那是在所有生灵还能互相以 最纯净之语 交谈的时候,那是在最古老之树尚未萌芽前,第一条飞龙还在卵壳里蠢动,大海的水就跟井水、河水一般,甘甜可饮,不论是矮人、地精、人鱼、鸟身人、兽人、圣族甚至恶魔都还没出现。

人类?当然无所蹤影。

在那时,平衡世间善恶的,是残暴嗜血、爱好思考和做梦的精灵与天性调皮、潜伏于梦里、性喜恶作剧的妖灵。

某一日,世人早已不复记忆的精灵之王召集了他的精灵大军,打算一举歼灭恼人的妖灵,于是,妖灵之王也号召了他的妖灵大军,正面迎战。

世间已经有太多描述精灵与妖灵大战的诗歌了,在此,我便不再多做赘述。

历经了一场场的史诗战役,精灵夺下了白天,战败的妖灵分裂成两半,一半藏身于黑夜里,伺机而动,他们学会了新的情感,恨。

另一半的妖灵则逃到海里,建立了新的文明,并产下许许多多的后代,他们的泪将大海染为盐水,自此,精灵再也不能取用海水,居住于海边的精灵也渐渐边往有丰沛河水和雪水的山区,当然,他们不是顺顺利利的找到海洋,也不是顺顺利利的定居下来,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大战结束,精灵凯旋高歌,只有一人感到悲痛,那便是精灵王,眼见这么多的族人死去,他流下难过的眼泪,但却不知道,最令他难过的事还在后头,他的女儿,所有精灵的骄傲,世间最美的事物—罗娜索芬斯,产下了一对双胞胎。

一对有着精灵般尖耳朵、薄嘴唇却也有着妖灵般灵动的双眼、顽皮的性格,名唤作爱与恨的兄弟—维拉德、伊提奈恩。

精灵王又悲又怒,踏上了自我放逐的旅途,当然,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精灵王的继任者,就是他的女儿,罗娜索芬斯。

在罗娜索芬斯的带领下,精灵日复强大,他们帮助新出现的生命建立文明并与之交好,甚至是曾经敌人的后代,妖灵的后代在精灵的帮助下建立起了最宏伟、最壮丽的城市—亚特‧洛伊拿提塔斯,或是人类口中的—亚特兰提斯。

好景不常,两位王子在自己的四百岁生日宴会(这是精灵从妖灵那学来的)上亲眼见证罗娜索芬斯被人刺杀。

政敌放逐了两位王子,道路在维拉德与伊提奈恩脚下展开,临行前,维拉德对着居住了多年的宫殿说:再见了,洛德梅因,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至少,在死前也一定会再瞥一眼家乡。

他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

  §

白癡,刚刚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维拉德对着弟弟怒吼。

才不会,我只要一个迴旋就能躲开! 伊提奈恩不服气的说

在费提德公爵本就吵杂的晚宴上,兄弟俩大吵了起来。

你总是用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伊提奈恩说

那是因为我比你聪明!

喔?那我在比来因的俘虏营里救的是谁啊?哈!就是你!

公爵用叉子敲了敲玻璃酒杯,大家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我们的王子也是。

我们诚挚的感谢,洛德梅因的王子们以及锡德斯门先生的佣兵团,如果不是诸位出手相助,现在大概就是我身处比来因的战俘营了。

说的好听,实情是,费提德发动五百人的军马去突袭邻近的吉列德侯爵的领地,没想到吉列德侯爵只用了两个百人队就击退了敌军,还一路路的进逼到了费提德堡的大门前,历经了三个月的围城,锡德斯门佣兵团大肆屠杀了早就没有戒心的吉列德军,两位王子刚好在战火正盛的时候站到了对的地方,于是,他们这群人现在在费提德的大厅里开着晚宴。

雷弗萨恩‧锡德斯门是一名刚满二十岁的圆滑年轻人,他起身鞠躬说到 公爵客气了,这场小小的胜利我们不过是碰巧拿下的,如果公爵愿意,本团非常乐意加入您的麾下。 说罢,再度深深鞠躬。

团长身旁的与他同年,情同手足的副官名叫特罗格.莫卢,他的心里自有打算,他心里想:或许我该趁黑夜割了他的喉咙,带着最好的马匹武器以及最强的战士开创自己的军团,或许就学他,以我为名?莫卢军团,听起来还真不赖。

特罗格‧莫卢,莫卢军团的创始人,他趁着某个黑夜割下了锡德斯门佣兵团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首领的头,一个名为莫卢军团的强盛军团后来横行于名为纳特索的这个大陆上,而想当然的,没有人记得锡德斯门这个小小的佣兵团,不过,不是这个晚上,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

或许我们也该找间城堡住下来,看看这些人类,不到五百年前,我们还拿他们的名号来骂人咧!   伊提奈恩在公爵提供的客房里说。

我喜欢现在这种自由的生活。

我们已经流浪了三千年!就连最古老的橡树见过的也不比我们多!

可我们依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但就连最年轻的嫩苗都知道我们从哪来。

我只剩你了,对吧?

是啊,是啊。

我们是兄弟。

是啊。

我爱你。 维拉德说。

我恨你。 伊提奈恩说。

    §

你们确定不留下来吗? 费提德公爵惋惜地问道。

不了,我们打算继续走下去。 维拉德愉快的说。

是吗?那这点小礼物请你们笑纳。 公爵命人捧来两大包银币,非常大包。

他们道了谢,接过银币,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人,我真的以为这招有效呀! 公爵的幕僚说趴在地上唯唯诺诺的说。

来人!拖下去!

    §

离开费提德堡之后,两兄弟一路北行,这夜,来到一个叫做琴坊村的地方。

掌柜的,马要最好的燕麦,等牠们身体不再发烫时再帮他们洗个澡。 维拉德说。

来点肉,再来点酒,要纯的,不要偷参水。 伊提奈恩喊着。

酒参了水,肉又老又硬,伊提奈恩重拍桌子,从袋里掏出两枚银币 现在你会听懂我说了什么。

在当时,三枚银币就足以餵饱一个小家庭一年之久。

有钱的大爷啊,有没有兴趣向老头我买一曲歌谣啊? 声音从炉边长桌的末端传来。

除了老人,店里没有其他客人了。

一把铜板如何? 伊提奈恩颇有兴趣,他知道吟游诗人怎么讨生活的,今晚,生意很明显并不好。

两枚银币买一顿难吃的餐,一把铜板买一个好故事?不不不,这曲是尚未发生的故事,是已然结束的未来,至少值半枚银币和一大杯的啤酒。 长桌末端坐着一个老人,老人身上穿着有两块大补丁的棕色羊毛长袍,桌上,放着一把纯白色的乌德琴。

伊提奈恩耸耸肩,扔了半枚银币给老人。

无论哪个时代,所有人看见他时都是这么想的:他长得又丑又矮,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却非常优雅,甚至可以用美妙来形容,但当他们看见那对深红色眼珠时,又有新想法了:看看那两团业火,究竟燃烧了几世之久啊?

永恆之久。

无论哪个时代,所有人看见她时都是这么想的:她长得真是奇美无比,但一举一动中无不流露出其冷酷,甚至到了漠不关心的地步,但当他们看见那对银灰色眼珠时,又有新想法了:看看那两堆余烬,究竟要到哪一天才会复燃呢?

永恆之后。

老人的嗓音有些嘶哑,却很温柔,酒馆里所有的人包含掌柜的都围了上来仔细聆听,但维拉德却注意到有个男人推开门走出去。

维拉德心想:他长得又丑又矮,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却非常优雅,甚至可以用美妙来形容呢!

男人倏的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维拉德看见他深色的眼睛里反射着火光,他心想:看看那两团业火,究竟燃烧了几世之久啊?

老人唱罢了永恆恋人的故事,这确实是个好故事,伊提奈恩只在老人的嘴里听过,而他可是在这片大陆上流浪了三千年之久呀!

很久很久以后,所有的吟游诗人都知道,想要赚人热泪,就要拿起鲁特琴高唱永恆恋人的故事,这对不断转世、相遇又分离的恋人,拥有世间最感人的爱恋,不过今晚以前,世界上只有五个人知晓这个故事。

矮男人推开门,走了出去,道路不断延伸,路的尽头,是宿命,是这段故事的一部分,他已然知晓他的命该如何,但,他想改变命运,他向左转去,男人搔了搔脖子,往村边的一片树林走去。

    §

老人家,你唱得真好呀! 维拉德噙着泪说。

是啊,我可从没听过这个故事呢! 伊提奈恩附和。

再来杯啤酒好好答谢我吧! 老人家笑嘻嘻地说。

一大杯装得满满的啤酒马上就上桌了,一滴水也没参 这杯,我请! 掌柜边拭泪边说。

  §

现在,世界上只有四个人知晓这个故事了。

树林里非常黑,宏伟的满月对这里只有些许的眷顾,男人环顾四周,他等的够久了,转身便往村子的方向走去,一匹孤狼从草丛里猛地扑上前来,张口便咬断男人的咽喉。

在男人倒地前,一张英俊男子的画像从他的手中滑落到地面。

  §

村内道路的尽头处,住着一位草药师,酩酊大醉的维拉德不断拍着她的门板,不堪其扰的草药师开了门。

好心的小姐啊!非常抱歉这么晚了来打搅妳,可我头疼的厉害,村里人说妳有最好的草药。

你只是喝醉了而已。

碰,维拉德倒在草药师门前,呼呼大睡。

无奈的草药师把他拖进屋里,意外的发现这名男人是精灵。

   

  §

维拉德悠悠醒转,马上便感受到剧烈的头痛。

你喝多了,坐起来,把这个喝了。 一道冰冷的女声说。

维拉德抬起头,看见一位美如天仙的女人,他心想:她长得真是奇美无比,但一举一动中无不流露出其冷酷,甚至到了漠不关心的地步,再看看那对银灰色眼珠,她眼窝中那两堆余烬,究竟要到哪一天才会复燃呢?

你是精灵对吧? 女人说。

维拉德点点头,这个动作又引起了剧烈的头痛,他赶忙喝下那东西,却发现只是水。

小时候,一位巫婆向我预言,她说当精灵骑士在满月之夜向我求救的那夜,我会遇见我命定的丈夫,但我只有一夜的时间去找寻他,如果我选择向那名骑士伸出援手,我将为我的丈夫守寡一辈子,因为他会在那夜死去。 女人顿了顿。

我以为会遇到一名浑身浴血或是身染重病的精灵战士,没想到只是一个酒鬼!现在,我的丈夫是不是死了? 女人的声音里透着愤恨,维拉德耸耸肩。

女人夺门而出,而维拉德则又倒向床板。

  §

你去哪了?我找你找大半天了! 伊提奈恩暴躁的说。

维拉德挥挥手示意不重要,他知道他必须找到那男人好帮助他完成宿命,根据歌谣,下一次他们相遇且有机会完成宿命,生下世界之子,是四百二十年之后的事。

我们得找到他。 维拉德忍着头痛说。

找到谁?

男人。

不过,其实不用麻烦了,村里的猎人已经在两头老猎犬的带领下找到了男人。

或者说,男人残余的部分。

§

“听着,妳们待在这里,我去去就来。”伊提奈恩说。

预言中,世界之子能为世界带来永远的和平与丰饶,但当世界之父已死,该怎么办呢?

某人突发奇想的提议,杀了世界之母吧!将她送入转世,她就能在下一世遇上世界之父了,于是他们起身追杀这个曾经接生他们、治癒他们的女人。

“停手吧!那只是预言而已!”伊提奈恩对众人大喊。

“滚开!你们这些不在乎世界如何的不死生物!”领头的人说。

在伊提奈恩受不了刺激而挥出第一剑之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后来的人一直认为琴坊村是诗歌里杜撰出来的地名,直到月曆18045年,考古学界发现这处史前乱葬岗以及附近的遗址才确认这个村庄确实存在。

“你把他们,全都?”维拉德半惊半怒的说。

伊提奈恩点点头。

“他们想杀死她。”

“他们是想,但你动手了!”

“难怪他们说你们精灵是冷血残暴的生物!”她尖叫。

伊提奈恩缓缓转过身,那对原本灵动活泼的双眼现在冰冷的看着她“生物?”

维拉德伸手拉住他的肩“走吧。”

“我受够了!忘恩负义在你们的血管中流窜吗?”伊提奈恩甩开肩上的手。

“我救了你,你却羞辱我和我的族人?”

“族人?你刚刚才屠杀了我的族人!”

“弟弟,走了,真的该走了。”

伊提奈恩猛的夺门而出。

“我很抱歉,他的所作所为…”

“滚!”她尖叫。

走出两百公尺,伊提奈恩突然说“我把钱袋忘在那间房子里了。”说完就迈步往回跑。

“你要是敢动她!”维拉德追了上去。

他撞开破烂的木门,他鬆手,她倒地。

§

他们站在山岗上,他抽出剑,他亦然,他的每一剑都被他挡下,他的每一击也都被他格开。

妖灵,精灵,混血,孪生子,爱恨,从来没有,没有这种组合。

在一座永恆的山岗上,他们决斗了永恆之久。

他们就是史上第一对,抑是最后的一对。

在两剑翻飞交接的当下,时光不再游走于他们身上。

维拉德与伊提奈恩,爱与恨,将缠斗至时光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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