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缘份呢,认真算…其实只有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
当时的他12岁…
而我呢?可以算11岁的尾巴吧~
是阿!我们都小学六年级,即将进入美好的荳蔻年华。
有查觉到吗?没错!我就是小六的转学生!
都读到小五了才转学,还得从家庭背景说起,不过今天不是自传,所以咱们就略过这一段。
从小我的人际关係不是特别好,但也不至于特差到被全班排挤。总之就在自己的小圈圈里头。转学之后也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一样找到一群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一起在小团体里头生活,偶而羡慕一下可以在大圈圈的中心人物。
跟他的认识,是在第一次段考后的坐位调换中,缘份的命中注定……
怎么说呢?
我们坐位安排,由前十名先自由选座位,其余用抽籤决定直到下次段考前,你身边的"好兄弟"(不……应该是好同学)是谁。
我就是那嘟嘟好的第十名,为了我那短短、矮矮的身高着想。
于是我选了那-近黑板、近讲台、近老师的风水宝地-『第一排』,而他就成为了我命中注定的伴…侣?
刚开始的我们因为不熟悉,所以疏离而客气。
就连铅笔滚到他的桌上,都会害羞的红着脸道歉,并快速的把那离家出走的铅笔带回来;对比的是两周后,他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基本上只要他找不到的东西,物品小到橡皮擦、铅笔;大到课本、外套,通常都会在我附近找到。
来的时间长了,得到的八卦消息也多了。
也知道了,原来在我们班上有个他的仰慕者…
他们从三年级就开始同班,算算也有三年多的情谊。那女孩对他的体贴大家有目共睹,就连我也看在眼里。
起初,还以为他们就是一对情侣,他们的好默契、可以彼此连接的话题,以及全班的起鬨……
记得,他总喜欢在下课的时候,用水抹我,惹我哇哇叫,全教室、走廊地追捕通缉他。
记得,他总喜欢在国文课时,跟我聊他最喜欢的布袋戏、以及喜欢的片段,有时候还会表演一段给我看。
记得,他总喜欢在平时,靠近我耳边轻轻唱他最喜欢的布袋戏片头曲给我听。唱完还会满脸通红,连耳根都像要冒血似的红。
每次,在追他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扬起的笑容。
每次,在课堂上与他悄悄私语后,被老师点名、被同学取笑时,心中漫起的不是厌恶,而是跟他一起做坏事的小小得意。即使他说得布袋戏,不是我感兴趣的节目,也因为他天天守在电视前收看,就为了能和他多一点话题。
每次,在跟表姊妹们说到他唱歌给我听时。她们胡闹着说:他是喜欢我的。嘴里明明说着不可能,却还是偷偷幻想,如果是真的,自己该如何回应。
为了能看到他那笑起来甜甜的酒窝,知道他怕痒,就特别故意挠他。
为了能跟他更靠近些,故意不带课本,就图课堂上能跟他看同一本课本。即使被说是穷苦小妹,把课本吃了,无故背上个迷糊的罪名,也都觉得甜滋滋的。
但是,时间不会等人,人永远无法回到上一秒去……
他14岁了,
我13岁尾巴。
国小毕业,我跟他上了同一所的国中。
不同的是,这次我们没有在同一班了,我在前面班级,而他倒数几班。
见面的次数少了,相处的机会也不多了。
仍旧记得,
那天,我们在篮球场的偶遇,他开心的拍了我一下,
我们俩重温了国小的游戏-你跑我追。我们交换了联络方式。
那天晚上跟我说,他的同班同学说:他要追我,说他喜欢我。
我笑着当段笑话。依稀中,某些关係、感觉是否变了质。
直到某天的深夜,
我们从晚上九点聊到凌晨一两点,确切聊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
不过…最后的那段话,却让我到如今都印象深刻。
他:「妳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唱歌给你听,就是因为想吸引妳注意吗?」
我:「吸引我……?不是因为你无聊吗?不然怎么每次我要你唱,你都不是很愿意…」
他:「不愿意的头!因为我害羞呀!」
我:「ㄜ……所以…?」
他:「所以我当时喜欢妳阿!」
我:「惊讶符号!!你不是喜欢XXX吗?」(XXX就是那同班四年的女同学)。
他:「你白癡喔!」
我:「我不知道嘛…」
他:「叹!妳如果早点说就好了。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不记得我们是如何结束话题了,只记得当时心情五味杂陈。
开心的是原来他是喜欢我的;忧的是他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她。
从那次之后,我们没有在聊过天,也没有再碰过面……
伤心?可能年纪太小,不懂的伤心,只觉得失落。
能不经过他们班级,都尽量避开;看到远处走来的他,也会赶紧的绕路。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招呼他。
单身至今二十几个年头过去了……
再也没有遇到那个愿意陪我彻夜聊天的他了。
没有那个为了逗我一笑,牺牲色相唱歌给我听的他了。
之前一时兴起逛了逛他的脸书,发现他身边已经来来去去几个人了,我们之间的生活圈,也彻底不相干了。
霎那间,他的相貌在我印象中,竟模糊不清了;歌曲也不再绕樑心中。
或许,剩下的是那挥之不去的遗憾。
当初的我们都没有跨出那一步,他不后退,却也不前进。
而我…过于被动,不敢争取。
一直单身的原因不是他,而是放不下的我。
他一直都在前进,可我却直守在过去之中。
他没有等我,因为他不知道我在等他。
这次,我给自己一个拥抱,
时间该让我成长,过去该成为养份。
祈求下次的缘份,可以让我勇敢追寻,不让自己后悔。